看样子,杨八斤已经从善如流的更换了目的地。
辞别钱庄老板之后,两人继续朝下一个目的地赶去。
经过镇子上的一个寺庙时,杨八斤努了努嘴,“原本打算去的就是这间庙门。只不过刚才钱庄老板说完之后,我也找熟人又了解了一下。那钱庄老板说的倒是不虚。只不过先前他们担心咱们找不准地方,所以没说。”
王屿偏头一看,这庙门倒是气派。
虽然只是对比这旁边的建筑而言,但这隐于寻常街道的寺庙还是颇具规模。
门口的设计很有骠国风格,就算王屿是个外乡人,也能一眼看出这是什么地方。
车窗外的景物一晃而过,杨八斤驾飞快的驾驶着车子,载着王屿很快到了新的目的地。
原本王屿以为远离城镇中心的寺庙,会简洁低调更古朴一些,却不想骠国人在寺庙这方面,压根不懂低调为何。
相反这间寺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附近声名远播的原因,所以单是看庙门就已经极尽奢华。
金箔包着的檐角、门匾,甚至是立柱,无一不是在向世人展示它与众不同的独特之处。
可看在王屿眼里,这些都只是节衣缩食的村民们,宛如献祭一样奉献出自己原本应该拥有的美好生活而造就出来的。
并不值得惊叹,更不值得推崇。
尽管知道这是骠国人的信仰,但王屿每一次亲身经历的时候,都不免感慨。
也难怪国内会限制宗教的发展壮大。
当他们茁壮到像骠国这样的力量,那是实实在在控制精神力的存在。
人们给自己塑造出来一个又一个神灵,相信它们会带给自己更幸福的生活。
然而,这些虚无缥缈被寄予厚望的神灵,却压根就是他们自己亲手塑造出来的。
当然这些感触王屿也就只是在心里想想,还不至于傻到直接说出口。
杨八斤已经停好了车子,走过来冲王屿说道:“走吧毛,王老弟。”
王屿跟在杨八斤身后进了门,院子里今天倒是清静。
院子里空无一人。但时不时的可以看到三两个排成一排,穿过院子然后不知去向的僧人。
两人走进去见无人引领,相互对视一眼之后,随便选了一个方向,朝里面走去。
穿过一道门,进入一个在王屿认知里像是内院的所在。
终于在院子里看到一个低头清理着地上垃圾杂物的扫地僧。
杨八斤冲王屿点点头,走到僧侣面前双手合十低声用骠国话说着什么。
僧人很快将手中的扫把倚靠在在一侧,也双手合十面无表情的聆听着杨八斤的诉说。
最后像是弄清楚了两人的来意,扫地僧不卑不亢的做出一个引领的手势,示意两人跟自己走。
又穿过一道门,来到一个类似于偏殿的地方。
殿门口金碧辉煌,在上午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纸醉金迷的气息。
扫地僧双手合十,又冲杨八斤低语了几句什么之后,转身朝一旁走去。
杨八斤小声冲王屿解释道:“他让咱们在这里等。他去请管事的来。”
王屿点点头。索性在店门口前的空地上溜达起来。
一边溜达一边不断四下打量,这处偏殿所在的院子不大,甚至可以说有些小。
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待遇一点都不少。
屋子里供奉着一尊王屿叫不上名字的佛像。
佛像按照骠国人的审美被打扮的极尽奢华。
也许正是因为这种过于奢靡的布置跟打扮,所以每次王屿进入骠国人的寺庙,每每看到里面的佛像,生出的都不是敬畏之心。
反而每次都不可抑制的在脑海中冒出“花枝招展”四个字。
眼前这尊佛像周身上下,除了脑门之外的其他地方全部都贴满了金箔,面前的案几上放满了各种用来供奉的东西。
不光有各种王屿叫得出名字、叫不出名字的食物,甚至还有各种用途不明的器具以及钞票。
杨八斤见王屿眼神飘忽的四处扫过,不由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王老弟,严肃一点。”
“八斤矿主,你相信这些东西吗?”王屿好奇的问道。
杨八斤在对待这种事情上,总带给王屿一种矛盾感。
说他不信吧,出了问题第一个能想到求助的,就是这些。
可要说他有不信吧,王屿又很难从他的言谈举止中感受到他的诚意。
杨八金没有直接回答王屿的问题,而是说道:“你们国内不是有句话吗?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心诚则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