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娃摇摇头,“我回去的晚。等我回家的时候,就只看到阿爷带着几个平常村子里说话比较管用的人从家里出去。哦对了,这几个人现在也都在咱们矿场上承包了矿坑的。”
“再后面的情况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今晚挑头跟他们对着干的那家,就是村子里出名的刺儿头。我刚才跑出来找你的时候,就看到他们那一大家子人,拿着各种工具,正在跟他们几个闹腾呢。对了,老板,咱们不带人手吗?就咱们这样回去,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山娃对他们两人产生了强烈的怀疑。
“先过去看看,不行再找人。要是一上来就是兴师动众兴师问罪的架势,反而容易把当前的矛盾激化。”王屿回答道。
山娃虽然并不明白王屿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向来唯王屿马首是瞻。
所以,王屿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从来不会质疑王屿的意思。
两人匆匆朝着村子里赶去。
还好他们动作还算利索,赶到村子里面的时候,还没有酿成不可挽回的损失,也没有进入械斗模式。
两伙人马在距离村头不远的地方,正在紧张的对峙着,看样子即将一触即发。
山娃的阿爷正被其中一方人马护在身后,然后双方当中一直不间断的诱人在大声的用骠国话喊着什么。
看到王屿出现之后,人群小小的骚动了一阵,有人喊道:“王矿主来了,是不是真的,一问便知道。”
“我们坚决不能跟也木西在一起做事!更别说还让我们给他们发工钱!凭什么?他们配吗?”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声音,自从王屿露面就没消停。
“他们不是白吃白拿白占,都是人,凭什么他们付出了劳动就不能得到应得到的报酬?”
王屿在那些反对的声音逐渐开始了落潮的时候,开口问道。
“他们这种人,没有人会愿意给他们钱,更别说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在矿坑劳动!是个人都会嫌弃他们不吉利!他们会带来灾难跟不幸!让所有人都沾染上他们的晦气。”
说话的人是一个中年男人。
王屿对这个面孔,有些陌生,大概率并不是矿场上的承包商。
“他们在矿场上生活到现在,要是那么有传染性,什么样的矿场也早就不复存在了。这一点难道还不能解释?”
王屿相当气结。
说不清楚是被他们的愚昧、亦或是冥顽不灵给气的。
更让人想不明白的是,明明连他们自己的生活过的都没多好,如今就像是被洗脑一样,调转矛头毫不犹豫对准身份地位都比他们更低一等的也木西们。
明明都是苦命人。
“那是因为场口是灵气所钟之地,地脉绵延不绝,岂是他们这种贱民所能撼动的!”
喊话的是一个小伙子,年纪不大,这会儿因为情绪激烈,导致他面红耳赤。
这个面孔王屿倒是有印象,承包矿坑的一个承包商。
这会儿明显是被人当了 木仓 头。
“如果矿场上执意如此,那我们便有权利要求中止跟矿场的合作!我们要退钱!”
还是刚才的小伙,情绪上头,情绪激动之下喊道。
也许在他喊出这句话的时候,满心以为身后会有无数附和的声音,所以完全没想过如果只有他自己做了这样的出头鸟,那么会如何。
就像现在,他这话喊出口之后,前一秒村民们还亢奋无比的情绪,瞬间像是被凉水降过温度。
王屿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从出现后,说的话也没有两句,然而这些村民却被他们自己人所说的话给整哑火了。
王屿的目光一个一个扫视着这些脸上带着亢奋红或者神情躲闪的村民们,一字一句的是说道:“我们石落卡从来不签霸王条款,既然大家想清楚了,那么,要退矿坑的还有哪个?站出来,跟我一起走,回到矿场,我今晚就给你们办手续!”
这话一出,村民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时间就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样。
谁也不愿意有任何多余的举动而让王屿关注到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群中开始发出啜泣声,不知道是哪个女人发出来的。
很快,这声音就像是自带传染功效,不多时,哭泣声就壮大起来。
很快人群中挤出来一个女人。
这会儿她已经不是啜泣,而是嚎啕,“王矿主,我男人死的早,就剩我自己一个人拉扯着两个讨债鬼。多亏了村子大家伙儿的帮助,我才能有这笔费用承包矿坑。矿坑就是我的命!是我们一家三条人命!今天,矿场上要是一定要把事情做绝了,我还不如今天就把这三条命交代在这!”
这个女人是村子里的一个寡妇。
王屿就算想不知道她也难。
因为前段时间承包矿坑,很是闹出了一些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