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池看了一会儿渐渐走远的背影，也准备离开，迎面，刚刚离开的乔安娜又走了回来。

“老师还有事找陈老？”苏池迎上去。

“走到一半发现手机不见了，回来找找。”

苏池，“我帮您一起。”

两人转身又朝院子里走去。

而陆南腰被沈苍揽着，半推半就地朝前走去。

他不说话，气氛压抑到让人窒息，陆南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试着找话题，“叔叔是不是知道今天乔老师会来？”

沈苍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陆南小小一只，躲在带着男人体温的大风衣里。

“乔安娜昨天到了香城，她在香城没有亲人，唯一认识的是陈宗硕，不会不来拜访，昨天一早度假山庄的负责人告诉我她来了。”

陆南点点头，夜越来越深，迎面就是冷冽的寒风，越靠近湖边越冷。

他甚至没有回房去的打算。

陆南盯着越来越近的湖面，扭头看向身侧只穿着一件单薄衬衣的男人，“来这里做什么，叔叔这是要带我故、地、重、游？”

最后四个字被她刻意放缓加重，带着一股浓浓的怨气。

两人在湖边停下，沈苍的手从她腰上撤回，掏出烟叼着，左手握了火柴盒，右手熟练的划开，一簇猩红在黑夜中燃起，照亮他暗沉的眼。

沈苍吸了口挪开，风吹的方向是左边，刚好和陆南站的位置相反，飘不到她那里。

三口过后，男人才开口，抽过烟的嗓子愈发沙哑低沉，“岸边到你们的船才多远，来得及捞你，不至于把你淹死。”

“那我要真的淹死了呢？”陆南神色平静，她倒是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离谱的话来。

“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万一呢。”陆南劈手夺过他嘴里的烟，用自己的红唇抿住。

沈苍目光一凛，夜空下，有股烟从女孩的唇边溢出，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此刻微眯，哭多了的关系，眼尾一抹红晕，姿态慵懒魅惑，好像一个夺人心魄的水妖。

沈苍眸光沉沉，两手夹走她的烟掐灭，碾灭在草坪里。

“万一......就把那个叫苏池的杀了，给你陪葬！”

就没指望他能说些什么正经的，陆南冷笑，刚要讽刺两句，沈苍又道：“再自杀去陪你。”

陆南慢慢收了笑，眼底划过一丝不可置信。

沈苍突然离她远了几步，离湖越来越近，跟着，在陆南的注视下，纵身跳入湖里。

陆南脑子一懵，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身形已经消失在了湖面。

“沈苍！”

她小跑着过去，湖面平静，一点波动都没有，仿佛刚刚没有跳进去一个人。

心口好像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扯住，揪着一般的疼。

整个天幕压下，月光稀薄，几颗星星在天空闪着微弱的光。

“沈苍，你给我上来，你别跟我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陆南半跪在岸边，吃饭的时候下过雨，潮湿的泥土味迎面而来，她稍微用力，手指甲里便沾了泥，湖面依旧平静，连觅食的水鸟都寄居在窝里，毫无声响，一片死寂。

她领教过他的疯劲， 一点都不怀疑他会把自己憋死在里面。

“我不会游泳，你再不起来我就下来找你了！”陆南站起来踩着台阶下去，半只鞋子已经浸湿在水里。

一步一步，一字一句，“做人彘夫妻太丑，你想做水鬼夫妻也行，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