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看着陆南,“气消了吗?”
陆南小声哼哼,“你跟个女人过不去干什么,有本事你自己跳个十次。”
沈苍松开她,转身就往回走。
陆南赶紧追上去,从后面抱住他,“我就说说啊,你还真跳,又发疯病。”
沈苍握住她环在他腹部的手。
他左手上的骨戒搁到了她的手指,陆南抽回手臂,沈苍转身,手抵在她脑后把人压入怀里,又问了遍,“还气吗?”
“当然气!”陆南如实说,不过......
“都十年前的事情了,我才没有小气到要翻旧账。”
他的外套给她垫了屁股,落在了摆渡船上,现在身上就一件羊绒衫,风又大了。
陆南心疼,拉住他的手,“我们快进去吧,别在外面吹风了。”
他们从客厅穿过,直接上楼,去了陆鞍的书房。
书房门推开,一股灰尘迎面而来,陆南还没来得及呛一声,口鼻被男人的大掌捂住,“闭眼。”
沈苍在她耳边沉声说。
等到这阵子灰尘散去,陆南才睁开眼。
沈苍走去拉窗帘,开了点小窗通风。
陆南站在门内不远处,目光落到宽大的办公椅上。
空气中,依稀还有点零星的灰尘在飞舞。
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中年发福的爹地挺着大肚子,坐在上面,对着她笑。
“宝贝今天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下午吃了什么点心?爹地那里还有最好的血燕,等下让阿双炖给你吃。”
“怎么不开心了,谁惹我的宝贝生气了,哼,我打断他的腿!”
她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沈苍回头的时候,陆南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一滴滴地顺着完美的面部曲线向下淌。
他走过去,把她按到怀里,唇,亲吻着她的发顶,“好了,宝宝,不哭了。”
陆南整个人都陷入到过去的回忆和莫大的悲痛中。
明明,半年前,爹地还在对她温声细语。
半年后,他却躺在了冷冰冰的墓地里。
陆南也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可是心口就是被揪着一般的疼。
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扯着沈苍的衣服擦了擦脸。
上好的羊绒衫质地柔软,却不及她柔嫩的脸蛋。
一张手帕落在她脸上,陆南红着眼睛抬头,由着沈苍一点一点地替她擦干眼泪。
“你先坐会儿,有的是时间,我去烧点水。”
这里的电,本来已经断了,因为外头施工的关系,再一次启动。
沈苍挽起袖子,简单擦了下沙发,让陆南靠在上面。
又开了暖气,自己去洗水壶洗杯子烧水。
在他出去的这点时间,陆南已经平静了下来,她深吸口气,走过去看盆栽。
那里的植物已经死了,当初林竹就是把毒药倒进这里的。
她绕过去,走向陆鞍的书桌。
上面很大,文件被翻的乱七八糟,柜子抽屉也被打开过。
如果有什么重要的文件,也被那批贴封条的人给翻出来拿走了。
所以,书房重地,其实没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