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哪壶不开提哪壶，昏了头了吧。

“咳咳。”龚沁脚下也没闲着，暗暗踩了一脚，“饭桌上，不聊公事。”

祁霆看她一眼，选择闭嘴。

“吃饭吃饭。”龚沁对两个盯着她看的女孩子笑笑，“你们多吃点。”

饭后没多久，沈苍来接陆南回去，她和橙夏道别，上了车，小嘴叽叽喳喳开了：“你知道在商场叱咤风云的祁伯伯也怕老婆吗？刚刚饭桌上他说错话，龚姨一瞪眼，他马上安静，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沈苍轻唔了一声，“能想象。”

“你怎么想象，你也见过了？”

路遇红灯，沈苍车速慢了下来，空出一手握住陆南的，“这种事情在我们家不是天天发生？”

陆南一窒，半晌别别扭扭道：“你少胡说，你骂我可比我骂你多多了，你还打我呢。”

“床上上头的时候怎么能算打？”

陆南说不过他，向祁霆学习，默默选择闭嘴。

路上，接到乔安娜电话，“南南，你已经回国了吗，今年过年打算在香城过？”

乔安娜前阵子很忙，不在香城，陆南也有一阵子没见她。

“嗯，有点事情就回了。”陆南唇角含笑。

“那，方不方便，选一天来我地方过年？”

陆南听出乔安娜声音里的小心翼翼，笑着答应，“那是必须的，我就姨妈一个娘家人，不给您拜年给谁呢。”

挂了电话，陆南迷茫地问：“叔叔，过年走亲戚要带什么呀？”

沈苍睨了她眼，“没走过，不知道。”

“算了，问你等于问空气。”她扭头，跟着轻“啊”了一声，脸被捏了下，“你好烦，我去问赵姐。”

跟赵姐打听完，陆南又接到了虞筝的电话。

她都懒得应付，直接挂了，谁知虞筝坚持不懈一次次打来，陆南接了，语气是不耐烦的，“你最好有重要的事情。”

虞筝正在家里，也做好了碰壁的打算，但是，她看一眼身边没出息的丈夫，恨铁不成钢。

一天天的，开了家电影公司却天天亏钱。

到了年底，还欠了外债，她只能舔着老脸来求陆南。

所以，不管陆南态度多不好，她还是努力克制着，陪着笑，“南南，今年过年你来姨妈姨父这吗？”

虞筝还不知道乔安娜的事情，陆南心底冷嗤一声，真有脸。

“不来了，塑料亲戚走不动。”

客厅里很安静，史晓东自然也听到了陆南的话，见虞筝又要沉不住气，忙按住她的手，用嘴型告诉她冷静。

虞筝深吸口气，心里骂了几遍臭丫头，继续舔着脸讨好。

“南南，你看我这阵子也安分，没在外面嚼舌根，你姨父又是老实人，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老死不相往来吧，再说，这过年过节的......”

电话，直接被按断了。

史晓东，“她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你出的馊主意，陆南那个臭脾气能给我好脸？！”虞筝气的把手机摔在桌上，“横呗，攀了高枝就给我脸色瞧。”

“你别说她了，要怪就怪你之前对她太刻薄，但凡你稍微客气点，对人家好点，她也不会连个电话都不让你说完。”

大过年的，被追债，一向老实的史晓东心情也很差，语气也开始冲起来。

“你现在是怪我了！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自己没本事赚钱还怪老婆！”

史家夫妇吵个不停地时候，沈苍的车子也开进了溪山别墅。

陆南把手机关了，省的再被骚扰。

“她真有脸给我打电话，估计又要求我办什么事情。”那副狗腿的语气，太熟悉，陆南都免疫了，听到就觉得恶心。

“无关紧要的人，不用搭理。”沈苍牵着她的手进去。

*

周沅晚上没回自己住处，宋之问把她带到了江山万里，他自己住的地方。

这里，周沅几年前来过一次，是宋之问出差回来，自己不想过来，特意让她大半夜开车过来。

想起这件事情，周沅就蹙眉。

宋之问捕捉到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从身后拥住她，“给你留了不好的印象。”

“你给我留下过什么好印象。”周沅回嘴。

宋之问低头，想亲她的脖子，发现她今天穿的是高领。

大大的领子盖住了她纤细的脖子，亲不到。

环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让她向后贴近她，同时，低沉的嗓音落入她耳里，“晚上补偿你。”

平时很正经的，不苟言笑，仿佛大学教授一样的人说这种话，又贴那么紧，周沅不想有什么反应也难。

脸，第一时间红了。

“我去洗澡。”她挣脱开他，回头，问，“我没衣服。”

宋之问喝了酒，随手脱了外套扔在玄关处的柜子上，“我给你准备了。”

“你今晚是故意把我弄到这里来的吧。”周沅说完，甩着大波浪就上楼，不想再跟他多扯一句。

她还依稀记得宋之问的房间是哪个，刻意避开，准备找个其他房间将就一晚的时候，手机传来了震动声。

一个屋檐下，打什么电话？

周沅接起，喝过酒后男人特有的低哑声音透过手机话筒传来，“衣服在我房间，你应该还记得，左手边第三间就是。”

她去客房找了下。

果然都没有。

卑鄙。

周沅走去他房间，宋之问已经在洗澡，浴室水声哗哗。

床上，赫然放着一套真丝睡裙。

墨绿色的，非常衬肤色。

甚至，连贴身的衣服都有。

她勾起薄薄的布料，这个时候，宋之问走出来，靠在门边，“喜欢？”

周沅手差点抖一下。

抬眼望去，浴室门边的男人松垮地穿着浴袍，露出胸前大片的肌肤，胸肌微微凸起，头发半干，还在滴水。

有一滴就这么顺着肌理流了下去。

周沅捏着贴身衣服的手一紧，艰难地不移开视线，目光坦荡，“洗完了？我洗。”

她走到门边，“你让让。”

宋之问却在这个时候扣住她的手腕。

那片薄薄的布料就落到了他掌心。

*

二更

宋之问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墨绿色的薄片落在他手上，竟然稀奇地把他的皮肤也衬得白的晃眼。

虽然还没有穿，但这种贴身衣物被人拿在手上，周沅脸热。

她只盯了一眼，就不看了，“差这点面料钱？”

“维密今年的新款，试试。”

周沅一把拿过去，大力地拉开浴室门又关上。

一道门之隔，心脏怦怦跳。

手里的东西被她直接扔在了洗手台上。

宋之问在外面等着她，不急。

她可以慢慢洗，他有的是耐心。

周沅洗了半个小时，擦干后，还看到台面上有很多女人用的东西。

卸妆乳，护肤品，身体乳之类，还有崭新的牙膏，和他的用具并排放在一起，就跟是这里的女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