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的脸被笼罩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陆南深吸了口气，朝她走近一步，“小芷，我们以前好过，现在掰了，你能不能就当我们是陌生人，别老盯着我不放。”

“我也不想的，陆南。”夏芷微微笑了笑，表情无害到似乎还是以前那个跟她很亲的好朋友。

“可是，南南。”

她突然靠近了一步，陆南赶紧往后撤。

“我心里不舒服，看见他搂着你，我就不舒服。”

“看到他眼里只有你，看不到别人，我也不舒服。”

她每说一句，就靠近一步，直到陆南臀部碰到后面的小圆桌。

桌上烛火跳跃，投射到夏芷脸上，忽明忽暗的，倒映出一张扭曲和癫狂的脸。

陆南目光冷下来，“那很抱歉，你可能这辈子都要不舒服。”

她两手都盖在小腹上，就怕夏芷突然发神经袭击她。

夏芷注意到她的动作，目光往她肚子一扫，又道：“你知道吗，刚刚我就在他跟前走过，他就跟没看到我似得。”

陆南冷笑声，“他看不到丑东西。”

夏芷脸色一变。

“你真以为自己好看的不得了了。”夏芷手碰上她的衣服，“这么好的衣服，我穿不知道会怎么样，都说人靠衣装，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就算你长得比我好看又怎么样，在沈苍眼里，这个世界上，只有陆南，和，其他女人。”

“是吗？”夏芷目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因为离得近，陆南一眼看到她耳朵上的耳环。

“你怎么有和我一样的耳环。”

也是粉色的，桃花耳环。

“你买的那天，我看到了。”夏芷抬手摸了下，“怎么，你能买，我不能买？”

“你爱买不买。”陆南一把抓下耳环，丢在桌上，“赶紧走开，我要出去，再不走开，我喊人了，叔叔就在外面，你别想动我一下！”

夏芷觉得刺耳，恶心死了，一天到晚叔叔叔叔的。

她稍稍离开了点，脸上重新挂上微笑，“你想多了，南南，我没傻到动你，外面一道小门，再外面一道大门，这门木头做的，你一喊他就能听见，我还不至于做那么降智的事情。”

“既然这样，请你马上走开。”

整个人都挡在她跟前，嘴里这么说着，人倒是半点没挪开。

“好。”夏芷突然好说话起来。

擦身而过的时候，手突然碰到白色的大衣。

“你把我衣服弄脏了。”陆南低头，这人手不知道沾了哪里，黑黢黢的，她白色的大衣上一大片脏污。

“我不是故意的。”夏芷垂下眼，神情染上了一丝无措，“你衣服多的是，不差这一件。”

“我不差也不代表你能随便弄脏我的衣服。”

陆南脱掉大衣，露出粉色的旗袍，反正叔叔就在外面，她等下可以穿他的外套。

被别人碰过的衣服，她不会要。

夏芷的唇角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她太了解陆南。

夏芷低着头，看着那件被陆南丢在地上的大衣，一动不动地，跟魔怔似得。

陆南懒得跟她再纠缠，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里，绕过她朝前走去。

她记得进来的时候有道小移门，再就是大门了。

沈苍就在大门口。

陆南推开移门，原路返回。

她脚步匆匆，还回头看了眼，还好还好，夏芷没追上来。

最后一道大门就在眼前，马上能见到叔叔了。

陆南弯了下唇角，推开。

看到对面站着人时，彻底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