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久了，夫人大可不必担心我。”余老缓缓道，看着自己的手。“它们从第一天抖的时候，我就知道，它们停不下来了。”

“徒弟们都知道我不可能再出山，不会成为他们的绊脚石，他们将我赶出了门……”余老回忆着当初，后悔收了那两个畜生为徒。

“师傅。”季小媪皱眉，直接跪在了余老面前。“那两个杂碎不是你的徒弟，我才是。”

“你就当是收养了两条白眼狗，将他们扔掉了。”季小媪直接道。

“夫人快起来吧！我可不敢当你的师傅，但我会把所有都教给你。”余老对着季小媪认真道。

“徒弟不徒弟，师傅不师傅的，我已经无所谓了。”

“当然有所谓，我得有师门啊！”季小媪认真道。“要不然我这图纸画的，人家问我怎么会的，我怎么回答？”

“行了，你教我本领，我养你老，多简单的事，对不！”季小媪不容他拒绝，直接端了一杯茶，让老余喝下。

“喝了这杯茶，你就是我的师傅了，师傅。”季小媪这一套连环拳把余老给震得不清，被季小媪逼得喝下了茶，这徒弟也收完了。

“还能有这样强买强卖的吗？”余老被季小媪给逗笑了。

“你现在不就遇到了？”季小媪得意一笑。

让侍女带着余老下去，好好给他洗个澡，换身衣服。

这样的匠工，怎么能穿着那身破烂衣服，他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手艺，这样的人，值得被尊重，被厚待，被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