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转身去了洗漱间,十几分钟后穿着浴袍回到了床前。
穆若冰此时站在背对着床坐在茶席上喝茶。
墨宴站在床和茶席的中间位置不说话,等待着穆若冰的“指令”。
穆若冰没有回头看墨宴,他感觉他的肺都快气炸了,他用手指指自己的旁边让墨宴坐下了 ,墨宴很顺服地就坐了下来。
穆若冰的茶冷了,墨宴要坐对面去给他换热茶,穆若冰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不让他动。
穆若冰太愤怒了,他用尽能量压抑着自己不要发火,在这个压抑的过程中,他攥墨宴手腕的力量被她忽视了。
墨宴感觉手腕要碎了似的疼痛,但他似乎不想流露。
墨宴知道她过度顺服的本身就是阻抗,会激怒对方。
墨宴只想看看这个男人恨她的力量是否与爱她的力量相等。
不知是什么唤醒了穆若冰的理性,他放开了墨宴的左手腕,墨宴安静地坐到穆若冰的对面去泡茶。
穆若冰此时让墨宴给倒上了热茶。
穆若冰发现墨宴的左臂一直不往上抬,一条胳膊垂在那里,他就皱起眉头问:
“是我伤到你了吗?”
“没有!”
“抬起来我看看!”
墨宴听话地抬起了左手。
墨宴左手的手腕青紫了,肿胀着,整个左臂都肿胀了颜色发暗。
穆若冰一下子慌了,他什么都没说就跑了出去,跑到停车场,从车内取了个小药箱又快速地跑了回来。
他让墨宴坐好把胳膊摆在茶席上。
穆若冰给墨宴喷着云南白药,此时的他不知该说什么,他就选择了什么都不说。
墨宴泡不成温泉了,穆若冰也没有心情泡了。
半夜,墨宴还在睁着眼睛,穆若冰也毫无睡意。
整条左臂隐隐作痛,墨宴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流露出痛苦。
“宴!是不是很疼!”
“没有!”
“想哭就哭出来吧!”
穆若冰此时的心很疼!
“不想哭,没事。”
墨宴言语的音调很柔和可音色很清冷。
“宴!我失控了,我攥你的过程一定很疼,为什么不说话?你以前都会说你弄疼我了,今天为什么不说?”
墨宴沉默了片刻说:
“我只想感觉你到底有多爱我,爱我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穆若冰彻底凌乱了。
或许是突然的机能紊乱带来了胃痉挛,也或许是因为喝了冷茶带来了胃痉挛,总之,穆若冰胃痉挛了。
墨宴无声地坐起来,就像曾经穆若冰照顾她一样把穆若冰抱起来,她用没有受伤的胳膊托住穆若冰,用受伤的手给穆若冰轻揉着胃部。
就仿佛旭辉的贪婪一样,穆若冰这个很少得病的男人,在胃痉挛疼到蜷缩成一团时,墨宴的手一揉就立刻感觉轻松多了。
穆若冰侧卧在墨宴的怀里,他抚摸着墨宴轻揉他的伤手说:
“宴!换个手吧,我心疼!”
墨宴在穆若冰的耳边说:
“这个手软组织出问题了,托不住你,只能这样。”
穆若冰顿时黯然神伤。
墨宴低声非常惆怅地说:
“其实我也不知为什么,我突然不会和你相处了。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总感觉信任度不够了。我很爱你,我也知道你很爱我,但总是感觉哪里不和了。”
穆若冰很伤心地问:
“我把你弄伤了,你还爱我吗?”
墨宴吻吻穆若冰的眼睛说:
“爱!”
穆若冰叹口气坐了起来,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靠着床头,让墨宴躺到他的右边,墨宴就可以用没有受伤的右手为他按摩,而他轻抚着墨宴受伤的左手。
夫妻二人似乎又修复了恩爱和默契,其实不然。
穆若冰怀揣的是大情怀大信仰。
墨宴是信念,不是信仰。
穆若冰因着大信仰在与组织保持一致时难免触碰墨宴的隐私,就会无形中触碰了墨宴的创伤开关。
在这个世界上信任度是不堪一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