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即将结束,墨宴和穆若冰、冰钊晖没有参加最后的合影。
墨一鹤感到颇为遗憾。
墨宴心疼墨一鹤也心疼冰钊晖,她还是说服了伊乐然和穆若冰,让他们相信冰钊晖能够处理好这个关系。
这一晚,大家继续留在燕北大饭店。
伊乐然和穆若冰在套房里继续工作,墨一鹤换了一身运动服坐在房间里等待着时间的到来。
墨宴和冰钊晖在律所的公寓里促膝谈心。
“宴宴,谢谢你!”
“叔叔,何必跟我客气。你跟哥哥的情义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约的哥哥几点见?”
“晚八点。”
墨宴站起来整理了一下沙发垫说:
“叔叔,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冰钊晖低低头又抬起头来有些伤感地说:
“我吃不下。”
墨宴的心颤抖了。
墨宴重新坐了下来,她此时真的像孩子一样关切地看着冰钊晖,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无限的接纳。
“叔叔,有什么想说的,愿意跟宴宴说的,就说出来吧,你这样,宴宴心里难受。”
冰钊晖大颗大颗的泪滴垂落在他的大腿上,裤子湿了一片。
墨宴回卧室取来了一条白色的毛巾折叠着铺在了冰钊晖的腿上。
冰钊晖无声地落泪变成了剧烈地抽泣,泪水扑簌簌地成串垂落。
墨宴把手放在冰钊晖的后背上抚摸着,轻揉着。
“叔叔,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些,想大哭就大哭,宴宴就在你身边陪着你。”
“宴宴!”
冰钊晖哽咽着。
墨宴拿过来抽纸,提过来垃圾桶,歪头看着冰钊晖。
冰钊晖破涕为笑。
“宴宴!”
冰钊晖闭上眼睛深呼吸,张开嘴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冰钊晖睁开了眼睛,他拿起腿上的毛巾捂住了眼睛。
“宴宴,当初我不是为了救你才进入险境,我是为了救卓阳。可当晚在吸引追杀的时候我不停地喊宴宴坐好,宴宴别探头,宴宴,宴宴的时候我似乎和宴宴的命运连在了一起。我坠入悬崖,你哥救了我,你哥用他半条命的血救了我。我知道他在为自己的妹妹报恩,可是,我的命成了他的命,我和他分不开了。”
墨宴端来热水递给了冰钊晖。
“叔叔,人生不就是如此吗?我们选择了一件事,就不得不选择这件事所附加的另一件事。一件附加一件,一个遭遇附加一个相遇。就是这样啊。”
冰钊晖喝了几口水抬起头望着墨宴:
“生前是旭辉的时候,我爱你,我舍命护住的小宴宴长大了真的很惹人爱。可我也爱你一鹤,一米八五的英俊男人,内心是那么的脆弱,职场上的霸道总裁,情感上却支离破碎了。在竹楼里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在我的怀里度过。但是,宴宴,我们真的不是同性恋,真的不是!”
冰钊晖痛苦地摇着头,他白白腻腻的脸上眉头拧的都打了结。
“叔叔,我信。我信你也信哥哥。”
“老爷子不信,老爷子打我,打你个哥哥,你哥哥心疼我,总是在老爷子用竹条抽我的时候他爬到我的身上护着我。你没有看过你哥哥的背,他的背上没有一点好皮肤,二十多年,他为我挨的鞭伤何止上百道。”
墨宴终于体会到了爸爸的眼神看哥哥时为什么总是爱恨交加。
“后来,我死了,你哥哥也哭死了。宴宴,只有你用你的方式陪着我,把我送到了人世间的边缘。现在,若冰把我改头换面了,我认为我的身上流的已经不是你哥哥的血,不会再对他有情感。可是,我昨晚和你哥哥在游泳时,我没想到……”
冰钊晖说不下去了。
“叔叔,你的灵魂早已被哥哥的情感铺面,当你知道这次哥哥被墨峻加害是因为哥哥在你的忌日到竹林深处去祭奠你中了邪毒才让墨峻得手,你的情感就被唤醒了。”
“宴宴,今天我想见你哥哥,又怕见你哥哥。”
墨宴情真意切地对冰钊晖说:
“叔叔,别怕。只要不暴露身份,不促成同性恋,怎么都可以。不是我歧视同性恋,而是哥哥有妻子和孩子,要顾及到他的责任。”
冰钊晖用双手抓住墨宴的手真诚地申辩:
“宴宴,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性取向问题。”
墨宴笑着伸手在冰钊晖的眼前晃晃:
“我相信叔叔,看您急的。”
冰钊晖冷不丁地抱住了墨宴。
墨一鹤终于等到了冰钊晖的到来,他来到客厅就看见正吃饼卷肉和糖葫芦的妹妹和冰钊晖。
穆若冰和伊乐然也走了出来,穆若冰看着这两个孩子似的大吃大嚼就问道:
“没吃晚餐?”
墨宴过来就把糖葫芦递给了穆若冰:
“老公,干完活了我不想吃食堂,我就拉着钊晖去买饼卷肉,这是刚刚在饭店门口买的糖葫芦。”
墨一鹤拉起冰钊晖就要走,墨宴跳过了就拦住了:
“哥,我跟你说句话。”
墨一鹤看看冰钊晖又看看妹妹,莫名其妙地就被妹妹拽回了房间。
墨宴把饼卷肉放在墨一鹤的口杯上,跑进洗漱间洗洗手。
墨一鹤看着妹妹这番操作就等着看妹妹下一步要做什么。
墨宴走到墨一鹤的面前,她像小时候一样,又向前挪了半步,把头抵在哥哥的肩窝,双手搂住了哥哥的腰。
墨一鹤愣了一下就抱住了妹妹。
“妹妹,怎么了,舍不得哥哥吗?是不是若冰欺负你了?”
墨宴摇摇头,她猛地从墨一鹤的后腰把墨一鹤系在腰里的衬衣扽了出来。
墨一鹤吃了一惊扭动身子要逃避,墨宴紧紧地抱住哥哥,双手已经摸到了墨一鹤背上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