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向前排座伸出双手抓住了墨一鹤的两只耳朵。
“妹妹,到了吗?”
墨一鹤醒了。
墨宴看看手表已经快到下午三点了。
“钊晖,把我们送去西餐厅吧,我饿了。”
“好!我要喝酒!”
墨一鹤睡意全无,他接着说:
“妹妹,咱们喝伏特加。”
“不要,我要喝教父,你和伊哥喝伏特加吧。”
穆若冰拿起手机就打电话:
“伊哥,我们回来了。墨家的两个酒鬼要喝洋酒,宴宴让你和一鹤喝伏特加。”
穆若冰听着听着就把手机递给墨宴,让冰钊晖到墨色大厦去接伊乐然。
墨宴听着电话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过了有两三分钟,墨宴突然柔情的水地说出了三个字:
“我爱你!”
说完就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了穆若冰。
“什么玩意儿啊你就爱他?”
墨宴懒洋洋地在车里伸了个懒腰说:
“哎呀,爱也爱不好,瞎爱。”
冰钊晖忍俊不禁地噗了一声。
“老公,你看嘛!爱你是老婆爱老公爱,爱哥哥是妹妹爱哥哥的爱,爱钊晖那是长辈爱晚辈的爱,爱一个那是感恩的爱。伊哥帮里咱们多大的忙呀!他刚才说我们把危险留给了自己保护了他,这份爱就值得他舍命维护墨家,我说我爱你!”
望着墨宴一本正经的解释,穆若冰的脸上有些不易觉察的惬意掠过。
进了西餐厅,阿澧和澧嫂都跑了过来。
墨一鹤少有地叫了阿澧一声:
“哥!”
憨厚阿澧激动万分,他抓着墨一鹤的肩膀泪水在眼里打转。
“我的主人啊,冷不冷啊?”
墨一鹤摇摇头猛地抱住了阿澧,在阿澧的耳边颤抖地说:
“哥,我把墨峻踢死了。”
阿澧紧紧地贴着墨一鹤的脸很果敢地说:
“鹤,你是英雄!像他那样认贼作父的畜牲就应该这样。鹤啊!支持你!不然,墨家永无安宁!”
墨一鹤抬起头挺直了身板笑着对阿澧说:
“哥,有你这话我就更踏实了。哥,伏特加!”
伊乐然到了他就找墨宴。
“宴宴呢?”
穆若冰冲着吧台一努嘴:
“喏,吃小灶去了。”
吧台里,墨宴从冰箱里取出了两个冰球放进了两个水晶杯里,把调好的威士忌倒进了杯子里。
澧嫂习惯性地把甜杏仁酒倒出来一杯喂了墨宴,墨宴伸出了舌尖舔了舔双唇。
“还要不?”
澧嫂宠溺地问。
墨宴摇摇头就把酒放进托盘自己抬了出来。
冰钊晖大步走过来接了墨宴的托盘,澧嫂的饮料也送了上来。
“穆总,您的热饮。”
穆若冰站起来躬身说:
“谢谢澧嫂!”
澧嫂赶忙说:
“穆总快坐下,我家小祖宗全凭你疼爱呢,没个好身体怎么行。”
“小祖宗!”
伊乐然借着澧嫂的话调侃墨宴。
墨宴瞪了伊乐然一眼不再搭理他。
伏特加上来了,墨一鹤反倒踌躇不定了。
“妹妹,是不是该洗个澡再来喝呀?”
“洗什么洗?不卸铠甲用酒浇!喝够了,回去就扔了这身征袍。”
“好!”
墨宴靠窗坐着,窗外的雨丝毫没有停歇的征兆。
澧嫂送上来了鳕鱼和烤鸡,墨宴闷着头吃着鳕鱼和烤鸡。
墨宴知道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她只能看着伊哥的嘴动,看伊哥的口型,却听不到声音了。
墨宴有节奏地敲着穆若冰的大腿。
老公,我双耳暴聋了。
穆若冰翻过墨宴的手在墨宴的手心里回应:
别怕,你太疲劳了,一会儿回去睡觉就好了。
墨宴和穆若冰历来惯于搞小动作,大家都习惯了,这次也没在意。
外面的瓢泼大雨下了近一个小时说停就瞬间停了。
墨宴嘟嘟囔囔地说:
“不下了?下够了?你和我一样,累的没有激情了。”
墨宴回头看穆若冰,没人了。
整个西餐厅只有桌子椅子,吧台里都是空的,所有的设备都没了。
墨宴的手还是端着杯子的手型,杯子却不见了。
墨宴感觉置身在了姥姥的墓碑前。
她看到十八岁的宴宴穿着浑身是土的衣服,从书包里拿出燕北医科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铺在了姥姥的墓碑前。
她看到了父亲和哥哥在姥姥墓碑前抱起了哭晕过去的宴宴。
墨宴看到了自己一个人坐在家庭影院里,银幕上缓慢地划过了一个个形态迥异的面孔。
妈妈冷漠的面孔;姥姥慈祥的面孔;伯父墨宇山凶狠的面孔;继父蓝翰臣奸诈的面孔;旭辉宠溺的面孔;钟甄彪悍残暴的面孔;父亲墨宇山慈爱地面孔;大厨师父溺爱的面孔;卓阳穷图匕见的面孔;墨峻冷漠狰狞的面孔,蓝烨负隅顽抗的面孔。
银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