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抛开一切不谈,伏地魔是真心的欣赏厄缪拉的狠,对自己的狠。
在她第一次被克蒂斯用钻心咒惩罚到瘫倒在地后,她就迅速掌握了这个不可饶恕咒,并且对着自己多次释放。
其实并不难看出她的想法。
她只是比任何人都要早的认知到自己的弱小,也明白,克蒂斯是第一个对她用钻心咒的人,但不会是最后一个。
于是她不断的对自己使用钻心咒,直到自己在那钻心的痛苦中麻木,那样有一天当比她强大的人对她释放钻心咒的时候,她不至于像第一次一样瘫倒在地,毫无还手之力。
——
在厄缪拉的记忆里,甚至让伏地魔曾经连续两年一直联系不上克蒂斯的疑惑也在此刻得到了解答。
“很抱歉,父亲大人,但我需要您的配合。”
那是怎样的一个人呢?让人即使知道了她的危险也难以对她抱有最高的警惕,让人即使知道她的算计也难以对她抱有仇视的情绪,让克蒂斯那样冷心冷血喜怒无常的人也逐渐沦陷。
伏地魔把这些归结于那些被厄缪拉所骗的学生和克蒂斯本人不行,毕竟是他的话就完全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她垂下的右手散漫随意的握着魔杖,一边缓慢的向前走着,一边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歪头躲过一道克蒂斯对她释放的恶咒。
“藏的够深。”
克蒂斯扭动了一下脖子,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厄缪拉苍白的小脸,舔了舔绯色的薄唇,似是想将她拆骨入腹一般。
黑色曼陀罗,是一种神秘危险的花朵,清淡幽雅的花香闻多了会让人产生轻微的幻觉,让人的意识游离于清醒和迷离之间,似致命的诱惑。
“是您教的好。”
确切的说,是克蒂斯家里的藏书教的好。
克蒂斯眯了眯眸子,眼中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只是在下一道恶咒刚飞出去时,他的喉咙就被女孩儿飞速的扼住了。
快到他根本捕捉不到她的动作。
在克蒂斯被定住后,厄缪拉缓缓伸出手捧起了那张精致的雌雄莫辨的面容,无视了那双似淬毒般的眸子,落在他耳边低沉而温软的声音犹如情人在耳畔的低声呢喃。
“我会对您的配合表示谢意的,父亲大人。”
编造一段长达两年的记忆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那过程中所耗费的心力和魔力,是哪怕一个优秀的成年巫师也不一定能够做到的事情。
但一个懂得如何最大化的利用黑魔法的十一岁孩子却能够轻而易举的做到这一点。
伏地魔再次不由自主的拿厄缪拉和自己手下的食死徒做了个对比,坚定了钻心咒不能停的想法。
一个和格兰芬多走的近的斯莱特林被排挤一点儿也不会让人感到意外,尤其是对于厄缪拉这种从表面上怎么看都很好欺负的斯莱特林。
“听说你和伊万斯那个泥巴种形影不离,可我看,好像也不是这样嘛……”
记忆中,原本一对三也游刃有余可以轻松抽身的的女孩儿停下了。
“就像今天一样,伊万斯总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
那是一个在伏地魔眼中看上去可笑极了的威胁,她大可以揍他们一顿然后给他们一人来一个一忘皆空,又或者是用一些其他更残忍的手段。
但她没有。
“你想做什么?”
他听着她似乎没什么情绪的声音。
“我想做什么?”
那个穿着斯莱特林校服的男生脸上浮现一抹玩味的笑容,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不紧不慢的用手挑起了她的下巴,语气意味深长。
“这取决于你啊,厄缪拉小姐。”
“你能为你的泥巴种朋友,做到什么地步呢?”
于是她丢下了魔杖,主动暴露了自己唯一的‘软肋’,遍体鳞伤的同时,成功的让所有暗中观察的人都彻底的相信了这段友情,相信了来自斯莱特林病美人与格兰芬多之花之间的友爱。
可伏地魔不是邓布利多,他不相信厄缪拉。
或许他没有邓布利多那样聪明,聪明到把所有人都算计入局,但他没有邓布利多心慈手软。
他最不相信的,就是所谓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