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情或假意有什么关系，

人间多的是谎言和戏剧。

是非与对错有什么意义，

世上从不缺戏言和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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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后看完一段又一段记忆的斯内普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他的确是……从来没有了解过厄缪拉。

无论是过去的厄缪拉，还是现在的厄缪拉。

或许是可以用不择手段来形容她的，可那样的不择手段，又实在无法让人厌恶。

让斯内普再次确认厄缪拉对莉莉的态度也许并不像他所想那样的原因是……当年她明明可以在糖果店就对伊万斯先生动手，却偏偏要当着莉莉的面杀死她的父亲。

她似乎不介意让莉莉伤心，甚至一次又一次的让她难过，却又始终不愿旁人伤她哪怕一分一毫。

是因为在厄缪拉的那个被人遗忘的过去，莉莉真的……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吗？

“这些记忆……都是真实的吗？”

看完记忆后，斯内普是这样问邓布利多的，而回应斯内普的是邓布利多看似随意的一句话和毫不意外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小缪拉可没有特地的强调这些记忆的真实性。”

这含糊不清的回答像极了真假难辨的记忆。

但怎么看都像是邓布利多对记忆中的内容和斯内普的反应都并不意外，像是更早的时候他就已经猜测出了什么。

离开校长室的时候斯内普在想什么呢？

想的是那个没有丝毫变化的守护神，还是记忆中向他看过来的那个明明温柔极致……却又莫名让人感到悲哀的眼神？

他不知道。

斯内普的心很乱，乱到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思考了很久很久之后，也没有丝毫睡意。

她在意莉莉，在意和莉莉的安危，即使莉莉曾经可能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她也依旧愿意为了莉莉的安危去趟这趟浑水，跪在黑魔王面前为了获取他的信任而付出尊严。

那么他呢？

他在厄缪拉的过去，又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他翻遍回忆都发现自己依旧找不到答案，他根本无法从现有的记忆中判断什么，他在曾经历过的那世记忆就像厄缪拉说的那样，没有一丝一毫是关于她的信息。

和她有关的记忆被删了个彻底。

但如果再仔细想想，再想想有没有什么漏洞，她肯定……肯定还有什么欺骗或隐瞒了他们。

她说删除他们记忆的原因的时候只是一笔带过，让他即使知道却也只是知道了个大概，‘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那样敷衍的说辞根本无法让人猜想她当时的情况，但有什么不对劲呢？

有什么不对劲。

时间。

是时间。

她死在十五岁，没有入学，她当时说的是……没有入学就被囚禁，在被囚禁之前，删除了他和莉莉的记忆。

可那个时候仅有十岁或十一岁的厄缪拉，就会删除记忆的魔咒了吗？她没有入学，没有人教她魔法，身上也没有那个该死的魔法阵支撑她肆无忌惮的消耗魔力。

作为克蒂斯的活药材，克蒂斯会允许她拥有魔杖吗？就算允许，又会专门让她学删除别人记忆的魔咒吗？

就算真的可以用逆天的天赋来用自学解释，但就那个年纪小巫师的魔力值，根本不可能使用出精准删除某个人相关记忆的遗忘咒，还是对两个人使用。

是谎言的漏洞么？

斯内普发现自己现在甚至不敢轻易的就下定论，因为那是厄缪拉，一个能把谎言说成现实，把现实说成假象的人。

他无法确定那是漏洞还是陷阱。

斯内普不信那个比所有斯莱特林加在一起心眼子还要多的老蜜蜂没有比他更早的发现不对，他一定早就发现了不对劲……甚至搞不好可能他都已经调查完了。

又或者是……背着他对厄缪拉进行了摄神取念，想想吧，那个老蜜蜂就像是那种人！但他该死的就是不肯哪怕透露一点儿！

厄缪拉那个时候在说谎是个事实，邓布利多早就知道了也是事实，过去的莉莉和他被删除记忆是事实，她在那个时候不可能会遗忘咒也是事实。

如果是厄缪拉对他们下的遗忘咒，那么她就是在原因和时间上撒了谎。

但如果她在时间上没有撒谎，那么当初在入学前对他们施遗忘咒的人就绝对不是厄缪拉……但那个人，又是谁？

没人能给斯内普他想要的答案。

因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不在他身边。

另一个可能知道部分真相的还死活不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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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穿透云层落在树梢，为落在树叶上的白雪渡上一层金边，安详，唯美，却又给人一阵不真实的感觉。

远在南美洲某处雨林的厄缪拉抬头看向其中一棵大树的枝叶，一滴露水顺着其中一片树叶的弧度缓缓流动，下坠，直到滴入茂密的丛林中，消失不见。

阳光穿过缝隙照在她黑色的衣袍上，在她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厄缪拉缓缓收回视线，继续在男人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蛇尾在丛林中缓慢滑动着，留下一条蜿蜒绵长的印记。

她是知道伏地魔先生带上她是想要做什么的，只是不知道面对的会是什么罢了。

这次的任务没有其他食死徒，只有伏地魔和厄缪拉两个人，嗯……外加一个随行的纳吉尼。

她是第一次知道，蛇的发音居然……也可以这么多样。

“缪拉，缪拉？缪拉！缪拉～缪～拉～～”

走在最前面的伏地魔被那高昂尖锐的语调整的身体都僵了一瞬，又是差点捏碎魔杖的一天，那双幽深的黑眸里有着难以言喻的无奈，以及深深的无语。

其实有时候他也没那么想听懂一条蛇在说什么。

“缪拉为什么不理我，纳吉尼要闹了！纳吉尼真的要闹了！这次真的没有缪拉的一管血哄不好了！”

厄缪拉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耐心回应她的日常发癫，只是默不作声的握紧魔杖，而后侧目打量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