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手上有一道疤。”穆依迫切的想知道怎么伤的,伤了多久,还有没有其他的伤,“爷爷,你知道他怎么伤的吗?”
“手上的我不知道,但他背上的我倒知道。”
“背上?”穆依语声沉重,“怎么伤的?有没有伤到骨头啊?现在好了吗?”
她一连串问了好多个问题,爷爷伸出手拍拍她的肩,安抚她的情绪,“那应该是他来基地的第一年,那次也是晚上的任务,回来时没见到他,问了同行的几个孩子,说他在与歹徒搏斗中背上被划了很深一道口子。”
“肯定好疼。”
爷爷慨叹:“他在医院住了一周,第二天天亮我去看他,多么好的一个孩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再后来那年夏天,有天他穿的便服,我没忍住掀开看了看伤口,很长,占了他大半个背。”
穆依张口嘴,寒风入嗓,里面干涩疼痛,她说不出话,如鲠在喉。
“你们年轻人常说诗和远方,还说什么岁月静好。其实哪有那么好,是有人替大家负重前行了,是他们这些年轻的孩子扛起了事,逆风而行,才换取了一片祥和与安定。”爷爷叹了叹气,“你说说我,说多了,主要吧我看着这些孩子不由得就说多了,很多孩子到年龄了谈女朋友了,因为没有时间陪,导致很多都没有结果。”
穆依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嗓子,声音很哑:“爷爷,我明白你的意思。”
“明白就好。这世界相遇不易,相爱也不易,相守就更难了。希望作为家属理解他们的工作。”
“我会的。”
是啊,世界那么大,世界上有那么人,碰见已经是修得的缘分了,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更是难得的缘分。既然已经那么有缘了,那就好好珍惜彼此。
破镜未必能重圆,她也在极小的概率里实现了,那余生穆依希望自己多爱一点蒋择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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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警车依次进入基地。
爷爷立即问:“今天顺利吗?”
第一辆车是李然宇开的,他摇下车窗:“一切顺利,平安归来。”
“好好。”爷爷道:“食堂阿姨给你们留吃的了,还热着,去吃点。”
“好的爷爷。”李然宇朝穆依摆了个手,“蒋副在第三辆车里。”
“好,谢谢。”穆依侧身看第三辆车时,蒋择奕正从车上下来,他双臂打开,指腹向上摆了摆。
穆依迎着朔风,跑向他的怀抱。
蒋择奕把人抱起来,转了一圈。
李然宇带头起哄:“爷爷,我都不用吃了,吃蒋副的狗粮就饱了。”
爷爷赶他们走:“赶快去吃点东西,洗洗休息了。”
另一个同事接茬:“走走,别打扰蒋副宠妻。”
蒋择奕眉色略紧:“这么晚不去睡觉,你知不知道多冷?”
穆依在他怀里动了动,昂起脑袋,“你饿不饿,我陪你去吃点东西。”
“别转移话题。”蒋择奕声调冷了点,两只手攥住她凉凉的指腹,“你自己感受感受,这手都快成冰块了。”
“蒋择奕,每一次你回来都是你一个人。”穆依雪白的肌肤冻的发红,顿顿道:“这次我想你回来就能看到我。”
“傻姑娘。”蒋择奕拉开警服的外套,把人包在里面,“带你去吃点。”
“好。”
蒋择奕和爷爷打了个招呼,搂着人去食堂。
走到中途,他蹲了点,亲了下穆依红润的唇,亲完,说:“嘴唇都是凉的,去食堂把手和唇暖热,暖不热,今晚去我宿舍睡。”
穆依抿着小嘴道:“我肯定能暖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