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哗哗的流水声彻底盖住隔壁低低浅浅的音。
这个澡蒋择奕洗的有点久。
穆依和蒋择奕吃完早餐单独出发。
刘大帅个懒猪起不来,华枝和李康是不起来。
管不了,说不了。
终于能过二人世界了。
从民宿出发,两人乘缆车上山,昨天太过疲惫,又加上刘大帅叨叨个不停,山顶的另端没去成就下山了。
昨天睡前蒋择奕问穆依要不要来,穆依在地图上看到情人岛时,当即决定来一趟。
抵达顶端,穿过在山石上凿出来的几百米小路,最先入眼的是一棵百年大树,虽是岁暮天寒的冬日,却枝繁叶茂。树上挂满了红色飘带,就连树的最顶端也挂的满满的,它们随风而舞,诉说着人们的心愿。
再往前看,两边绳链上满是墨绿色的情人锁,有的锈的不成样,有的已经风化的看不出上方刻的字母,有些可能是新挂上的,上方的字体清晰可见。有些锁扣上系了红飘带,朔风拂来,它们与锁翩翩起舞。
蒋择奕拿出锁,“锁哪?”
“这吧,这里有个空位。”
蒋择奕拧动金色的钥匙,骄阳透过云层洒来,他的指腹朝右一动,叮的一下,锁口被打开。暖阳折射下,穆依隐约看到一个字母,好像不是“one”,她好奇的拿起锁深看。
“蒋择奕,锁上有字。”
“嗯。我刻的。”
穆依定睛观看,锁的右下角是一个英文字母Y,她翻到另一面找寻有无其他的字,果然有,同样的位置是一个英语单词“one”。
她当然懂。
今天的阳光格外地灿烂,也许是因为在山顶,离天空更近。
这就好像她的暗恋被天光窥见。
穆依眼角潮湿,指着艳阳,“蒋择奕,我们的爱情有天光见证。”
蒋择奕望向明媚的阳光,从后拥抱住穆依,“穆依,以前上学那会,我听许多女孩子算命,说什么把两个人姓的笔画加在一起,根据爱恨情仇缘的顺序排列计算,我始终不信这些东西,可听的多了慢慢就信了,偷偷算了咱俩的。蒋12笔,穆16笔,加在一起是38笔,所以就是情。”
他的指腹握紧穆依微凉的手,把冰凉的锁从她掌心拿开,扯了扯唇继续说:“我当时暗自庆幸许久,后来我们在一起,我也一直觉得这东西可信度蛮高。”
喜欢一个人,就像是在大海捞针,无论多么艰难险阻,定要找到个与他相关的东西。
会因为名字有一个字的发音很像而窃喜很久,会因为拥有相同的爱好而高兴好久,会因为上学的路是相同的而对上学多了分喜欢;会因共同被老师叫到办公室而觉得走廊的路都变得不一样了,会因为你在偷看他时,而他也恰好在看你而能高兴一整天,会因为抬眼便可看见他而觉得万分满足。
暗恋很难,像冬日的朔风,吹来时不觉得很冷,感到冷时只剩自己。暗恋很苦,像薄荷糖,明明喝了凉水非要吃一颗薄荷糖,二者无法相容却渴望追求。暗恋很痛,像辣椒,刚吃进去还好,时间愈久愈难以忘怀。
可暗恋也很甜,无数个你觉得高中很累很苦很枯燥的日子里,他像站在你前方的荣光。能共同走完人生最重要的三年,也是此生最珍贵的记忆。
可是没有可是。
还好他的暗恋是她的暗恋。
“你知道吗?蒋择奕。”穆依伸出手接住一束耀眼的光芒,“那时我也觉得我们很有缘分,为什么呢?你的奕和我的依发音很像,每一次想到这个,我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