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性格互补,这段友谊也让两个姑娘融入少年们的小团体。
一起去小卖铺,一起分享趣事,一起唱歌,一起吃饭……
蒋择奕他们几个好像知道些什么,一起做什么事时,他们兄弟几个会特意给她和李康留出空间,有时也会暗搓搓的说上几句,有时忍不住也会起哄两句。
哎,他们真的都很懂,还特别义气的配合着李康。
华枝揣测:李康喜欢她。
要不大扫除他干嘛主动来帮她干活!
要不为什么在她肚子疼送她回家?
要不为什么每次来这边一定先和她说几句?
左等右等,也没等来李康的真实想法。
加上扣扣以后,每晚也没聊几句,李康说早睡早起身体好,晚上很少聊天。
华枝不喜欢没有名头的暧昧关系。
这种无厘头不明确的拉扯她认为不负责任,所以她来点破心动。
那是周五的晚自习,李康像平常一样送她回家。
夜色撩人,天上的繁星璀璨绚丽。
华枝想,是个好兆头。
她没再往前走,问:“李康,你为什么总送我回家?”
“你不喜欢我送你回家吗?”
“喜欢,所以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总送我回家?”
黑夜能将人的微表情完美掩藏,华枝以往是这么认为的,但此时此刻她要推翻这个想法。
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在寂静的黑夜根本无处藏匿,全然被揭露被发现。
赤诚的心是不分昼夜的。
李康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指腹贴着裤缝,站的笔直,“华枝,我……我……”
华枝半开玩笑道:“你别紧张,我又不会跑。”
“华枝,我喜欢你。”
听到这句话时,华枝毫不犹豫的说:“我也喜欢你,李康。”
“那你要做我女朋友吗?”
“你什么时候喜欢的我?”李康的鼻尖,额头布满一层层的薄汗,华枝撩起他的下巴,“你紧张什么?我不就在你面前。”
“第一次表白,还这么猝不及防。”
华枝咯吱咯吱的笑。
李康扣住她的腰,把人带入怀中,“你笑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应该属于一见钟情,高一上学期我就见过你,在校门口的小卖铺,当时你在买笔芯。”
华枝思忖几秒:“不会是买真彩的那次吧?”
“是的,当时老板一直在推晨光和得力,怎么说你都不买,有个同学也在劝你买晨光的,你当时特别有魄力,没有因为任何人的任何一句话而改变自己最初的想法,我就觉得这姑娘很有自己的想法,就多看了两眼,哎,就这两眼,就忘不了了。”
华枝这人说好听叫坚持自己的想法,说不好听叫轴。
当时老板娘非让她买晨光的,她非不要如她的意。
自己花钱买东西还要听别人的,这不搞笑吗!
老板娘:“真彩不行,笔珠总掉。”
华枝:“我就喜欢总掉笔珠的。”
老板娘连激将法都使出来了:“你这人怎么听不出好赖话!”
“我一根筋!”
“你这小孩!”
“你要卖就卖,不卖拉倒。我花钱是来买东西的,不是来强买强卖的,更不是听你在这言语侮辱的。”
老板娘非常不情愿的从盒子里拿出两根真彩的笔芯,“一块。”
“不好意思,不想在你家买了,我怕你家的老掉笔珠。”
华枝扭头离开,径直进入和老板娘关系最差的对面的店。
李康笑着回忆,“我当时最欣赏你的就是‘不好意思,不想在你家买了,我怕你家的老掉笔珠’,这老板娘天天强卖强卖,人买一个本子,她非想让人买两个。”
华枝:“确实有点烦她。”
李康目光直灼,音色粗重:“所以,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李康,你闭眼。”
李康阖上双眸。
月光洒在他轮廓流畅的线条上,星光在他的身后闪烁,他的睫毛悄悄颤抖着。
她喜欢他。
所以才不会去管什么无关紧要的条条框框。
星斑落于他的唇边,少年的嘴角微动。
华枝踮脚,闭上双眸,一点点的凑近,直至亲上他的唇。
李康的心快要从身体里跳出,他震惊的睁开双目,女孩浓密的睫毛颤颤悠悠,双手紧攥他的上衣,勒的胳膊疼。
她只是贴着他的唇,像蜻蜓点水。
她的唇好软。
李康不敢动,闭上眼睛感受她的情感。
大约十秒,华枝退开,心想,他肯定偷偷睁开眼睛了。
“李康,我的初吻都给你了,你说我愿不愿意。”
比起睁开眼的速度,他的声音更快一步,“华枝,那也是我的初吻。”
两个青涩的人在月朗星稀中拥抱彼此。
“我这人脾气不多好,见不得你与其他女生走的近,我也不管你和其他女生是什么关系。我这人占有欲很重,遇事不会忍!你既然选择和我做男女朋友,我希望你不要沾花惹草。”
李康信誓旦旦的保证,厉色道:“华枝,我李康在此向你保证和你在一起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不会和女生不明不白,由天地万物见证,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就是这样一句承诺,初听,说真心的,华枝没当真。
她是个极务实的人,过好当下的每天就好,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谁又能左右谁,谁又能真的笑到最后呢?患得患失太累了,她向来不喜欢,把明天过好是她当下唯一的想法。
她没想过两人能从高中到大学,从毕业到成家,从两口之家变成四口之家。
那晚李康送她到楼下,语态认真且严肃:“华枝,我想的不是男女朋友,是一辈子。”
一辈子挺长,长到如广袤的星海看不着边际,郑重的诺言初听好似玩笑话,在一朝一夕的日子里,少年一如既往,将诺言变成真正的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