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敢把拼命挂在嘴上,但真正敢于拿自己的生命去赌一个可能,恐怕也不多。
猎人学校中,很多学员都认为,自己每天的训练都是在搏命,事实上他们确实很拼,稍有不慎可能就有可能丢掉自己的小命,或者自己的今后的职业生涯。
但好像温涵这样的拼命方式,让无数的学员不由得别过头去。
如果说他们在赌,那至少还有五成的把握能活着拿到荣誉,活着回到国家。
可温涵现在想活下来,还能有多大的胜算?
曾经很多人并不看好温涵,甚至不看好这三个华国来的士兵。
因为他们的身体在先天上就比不上他们强壮,在体力上也不占任何的优势,甚至在眼界这一方面,他们都有所欠缺。
很多学员在了解到,邓九光和柳小山是来这里之前,临时学的外语,很多词汇发音都搞不清楚时,不少学员还有过嘲笑。
但现在看着温涵在障碍场上挥洒着汗水和鲜血,他们不得不承认,这些华国军人有着他们所没有的钢铁般的意志。
这是军人所不可缺少的精神,传承在华国血脉之中的意志力,在他们这些欧美士兵身上已经越来越少了。
在温涵完成了第十五圈障碍越野后,那条路上的泥浆已经被他身上的鲜血拖出了一条殷红的直线,所有的学员都在小声的为他加油打气。
丽娜和鳄鱼紧张的注视着温涵的每一步,呼吸也随之变得越加沉重,医疗官们时刻准备着抢救和输血,这一刻仿佛整个猎人学校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终于,温涵艰难的完成了二十圈的基础训练,胸前的伤口早已崩开,鲜血混合着汗水从衣角滴落,脸色惨白的站在鳄鱼面前。
“教官,我完成了基础训练,时间应该没有超过规定时限,我可以归队吗?”
哪怕此时的温涵,说话有气无力,但他的语气和眼神依旧坚定。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所有人,他可以留下,他应该留下,没人有理由阻挡他!
鳄鱼拉开温涵胸前的作训服,那狰狞的伤口已经泛白,少量的鲜血依旧在流淌:“为了留在猎人学校训练,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温涵环视一圈,看向那些高大魁梧的欧美士兵,最后目光落在鳄鱼的身上:“还记得九号当初提出想换一双合脚的军靴时,你曾经说过什么吗?”
鳄鱼被温涵问的一愣,但很快就想起了那天,自己说过,猎人学校一直以来训练的学员都是欧美血统,没有小号的作训服装和军靴。
这话中确实带着几分天然的骄傲,但也带着几分轻视和鄙夷。
或许他当时的本意并非如此,但这话听在一个华国人的耳朵里,是等的刺耳!
“华国军人不比任何国家的军人差,可这些年来,从没有华国军人能够完整的从这里回去,原因教官你比我清楚,所以这面国旗能够留一直飘扬在猎人学校,对我来说尤为重要,比命都重要。”
这一次,听了温涵的话,鳄鱼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此时的温涵,让他想起了当年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学员,同样的年轻,同样的坚韧不拔,就连眼神中的不屈,都有着惊人的相似。
“所有人,训练继续,七号回到你的位置去,如果你跟不上接下来的训练,我会毫不犹豫的开除你。”
这一刻,鳄鱼已经做出了选择,他忘不了那双眼睛,和那坚定的眼神,对于温涵更加不会有丝毫照顾,反而会对他的训练更加严苛。
训练重新回到了轨道上,所有人都拼尽了全力去学习,有时候支撑不住的时候,他们会下意识的看向那个倔强的身影,那似乎成了他们坚持下去的一个支撑点。
而丽娜也开始了每天的忙碌,有时候她一天要帮温涵缝合几次的伤口,亲眼见证了伤口不断撕裂,到最后缝合的时候已经不需要注射麻药,因为伤口已经不再有知觉。
忙碌的训练营,同样忙碌的医疗官,几乎被这里的训练占据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
以至于,丽娜至今都不知道母亲惨死的消息,这件事至今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
上次的行动中,几名毒贩逃出了包围圈,本来学校也没当成什么大事,可毒枭就不会这样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