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涵出门了,高天阳看向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但没有多说太多。
倒是留在办公室里的两位旅长,终于松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还在地上挣扎起不来的宋鞍,两人极有默契的端起桌上的绿茶,闹着玩一样的碰了个杯。
“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我之前差点以为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孩子,是我这么多年,见过天赋最好的一个,我是真怕把他毁了。”
此时的何志军,哪里还有之前的那种愤怒。
要是温涵看到这一幕,一定会以为何志军这个老狐狸,跟宋鞍沆瀣一气了。
但事实上,何志军压根儿就不知道,宋鞍会来这么一出儿。
相比之下,铁路就安静的多了,沉默的掏出口袋里的香烟,递了一根给身边的何志军。
随着香烟被点燃,地上的宋鞍也费力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烟灰缸摆在了茶几上。
“过几年,我就要调任总参了,你担心的一切不会发生的想。”
“你真没必要这样试探他,他这一路走来,吃了太多苦,也经历了生离死别。”
“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铁路将香烟狠狠嘬了一口,任由香烟从鼻腔中喷涌而出。
没等宋鞍开口,坐在旁边的何志军就率先开口了。
“性格,少年老成,性格内敛,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很开朗,其实什么事情都往心里藏。”
何志军跟温涵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毕竟是当过温涵的老师。
这是他当初一眼看到就想挖走的人才,对于温涵的了解自然不会比铁路少。
但有些事情,他比不上一些人看的透彻。
“袁朗跟我说过,他一直觉得温涵这小子心事太重。”
“二十多岁是个什么年纪?十二点吃饭,十二点半就饿!”
“话糙理不糙,本应该锐不可当的年纪,却处处藏拙,这真不像是他这个年纪该做的事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完全没有在意此时宋鞍的脸色究竟有多差。
等着铁路话都说完了,他才按着自己肋骨,擦掉嘴角处的血丝。
“你们以为我是在试探他?”
“你们还没他看的清楚,现在是计划的关键时刻,我试探他做什么?”
“我现在只是想敲定他最后的犹豫,我的计划,需要他不能有任何犹豫或者怀疑,这一点对我很重要。”
宋鞍白眼一翻,好像对这两个人颇为看不上眼。
“我最不喜欢久见人心,更喜欢是人是狗一眼辨清。”
“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这话你们应该比我清楚,我不能让计划当中存有任何意外。”
宋鞍不说这话,或许气氛还好。
结果这话一出口,何志军当即脸色黑了下来。
手指差点戳进宋鞍的鼻子里,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你在我这装什么大尾巴狼,你拿什么查得,你知道我这一次损失了多少人吗?”
“我能接受他们战死沙场,即便牺牲,他们也是光荣战死,但这一次,你那个糟心的计划,让我没脸见他们的家人。”
“那帮人从海上来,你们的情报是吃干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