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便是错了,不要怕,为父陪你一起赎罪。”
“嗤!”
钧老将那把插进胡炳瑞心脏的匕首拔出,用力插 进自己的心脏之中。
“炳瑞,别再执迷不悟了,善恶有报,来世,一定要记得别、别再走错路了。”
刺眼的骄阳不知何时被白云遮住,呼啸的疾风将他肺腑之词送至现场每个人的耳膜之中。
他的气息逐渐虚弱下来,鲜血从心脏之处汩汩而流,竟是连同元神也一并散了。
“钧、钧老.....爹...爹!!!”
胡炳瑞瞪大双眸,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拽着他的衣袖,两人如破碎的大雁从空中坠落。
宣剑打出一道灵力,让二人平缓落地。
“你别不要我,我听话,我一定乖乖听话。”
他泣不成声,紧紧拽着钧老的衣袖,将脑袋靠在他的怀里,像是小时候自己被人欺负时,他轻轻搂着自己,告诉他:不要怕,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钧伯。
曾经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一代尊者,此刻哭的像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万物具静,只余风声将那呜咽之音吹散。
胡炳瑞手肘撑地,看着程晓天,目光带着乞求,“程晓天,我求你,善待天山派的这些弟子。”
“可。”
程晓天点了点头,便是他不求,自己也会善待他们的。
胡炳瑞凄然一笑,看着那一张张稚嫩又熟悉的面庞,这一刻,他才幡然悔悟。
错了啊!
从柔儿死的时候就错了!
可是悔之晚矣!
他伸出一掌,将自己的元神彻底震碎。
“噗!”
鲜血汩汩而出。
“下、下辈、子,我、我一定、做、做个、好、好人。”
他断断续续地说完,最后将目光投向林酥酥,“柔、柔儿。”
我先走了。
唇边绽出一抹笑,目光干净如水,像是解脱了一般,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一刻,仿佛拉长到了永恒。
在场的人都有些唏嘘,本以为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没想到却是那老者结束了这场争斗。
程晓天知道胡炳瑞的过往,轻叹了一声,“都是苦命之人,唉。”
“贪欲生忧,贪欲生畏,无所贪欲,何忧何畏?”
林酥酥心有感慨,“世人贪婪,总想寻求两全,可世间安能有两全之法,只不过是一直在取舍罢了。”
“想不到你小小年纪,便能有此心境,当真是难得。”
程晓天看着她,目露赞赏。
“程老祖过誉了,只不过是此时此景,心有所感罢了,不值一提。”
林酥酥谦虚的笑了笑,“剩下的事你们自己处理,我们就先走了。”
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她打算回云顶山。
程晓天诚挚邀请他们去岐山做客,“不如去岐山游玩一番如何?”
“不了不了,门派之中还有事要处理,就不多留了。”
林酥酥委婉拒绝。
林熹微听到要离开,赶紧上前弯腰抱拳,“晚辈有一事相求,还请程老祖答应。”
“何事,你说。”
“天山派有一弟子叫小林,望程老祖能照拂其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