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痛不如短痛嘛。
反正留一个自己是风神的马甲在就好了。
辛淼是璃月人,大概也不那么关心隔壁蒙德的风神吧?
这是她自己没问的,可不能怪他不说哦。
然而就在他破釜沉舟,打算一举揭开自己的马甲的时候,一道沉稳却带着笑意的男声传来:
“是啊,不认识的人,怎么能恶作剧呢?”
温迪转头,就看见钟离面上带着笑意,正看着他和辛淼。
他端端正正地站在门边,明明不是倚靠在门口或者倚靠在墙壁上的惬意姿态,却还是表露出了格外的轻松模样。
少年有些恍然地看向辛淼,却见辛淼的面上也带着笑容,却是已经不再打算和他多聊,而是自己切起了嵌字豆糖。
明明之前辛淼的团子经过了他的恶作剧,应该多少会留下一点缺陷。
但是她切下来的嵌字豆糖却完好无损,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的字。
她切糖的刀还反射着太阳的光芒,透出锃亮的银光。
少年的心思,此时就和这刀闪烁出的寒光一般寒冷。
一瞬间,他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但是看着钟离的身影,他又是真的什么都明白了。
如果钟离足够沉得住气,深藏功与名地不说话,他当然不会这么快反应过来。
如果辛淼没有给他看嵌字豆糖光洁的切面,他大抵也还是反应不过来。
但是钟离大抵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真的让他为难太久。
虽然温迪现在,倒是宁愿他自己为难一会儿,然后说出实情。
那总比他没反应过来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的马甲好好的。
实际上,他的马甲却早就已经被撕得稀碎来得好。
他倒是不关心,辛淼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他除了风精灵的形态还有人形。
他也不想去回想,自己当初变成风精灵找辛淼要酒喝的时候,辛淼究竟知不知道他是风精灵。
他甚至不想去思考,如果辛淼已经知道了他有不同的形态,那他的风精灵骗酒计划是不是该庆幸还没开始实施。
他只是看向那个摆明了就是在逗他的身影,发出了来自心灵的呐喊:“老爷子!”
——你变了。
你再也不是那个我可以全身心信赖的老爷子了。
温迪的声音里,是那么的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