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理了理自己的长袍,手上扇动着折扇,白纱笼罩着他那朵粉白色的荷花花朵,在夜风中纷飞。
他收起扇子,轻抚上自己缠绕着绷带的手腕,纱布下粉色的汁液缓缓渗出,将绷带染了色。
“千荷大人,这是医生给的药品,您该用药了。”白衣人身着纯白斗篷,半跪在地仰视着荷花,恭敬地递上了一盒精致的药膏。
斗篷下是一簇紫色的小花以及几片圆形叶片,他不敢动弹直到举起的双手微微发酸,千荷才将药膏接了去。
“浮水,晚玉那家伙是不是传信来了?”
凤眼莲一激灵立马回道:“是,大人,她说明早来与您汇合。”
“还有……蝶那个叛徒……您该如何处置?”浮水垂头低声询问,他想要悄悄观察领导的反应,可却不敢仰头。
沾着粉色汁液的绷带飞舞于晚空之中,一股浓郁的苦味在风中弥漫,千荷沉默着替自己上药,甚至哼起了小曲儿。
待到他将新的纱布缠上手腕时,才慢悠悠地开口:“不必多管。”
他自然有自己的考量,荷花轻笑侧头望向了平静的水面。
…………
鸢尾花躺在沙发上烦闷地翻了个身,面对窗户恰好可以透过玻璃看见外面的树林,雨虽然停了,但乌云依然挂在天际。
黑压压的客厅内,只能听见他时而急促时而拖长的喘息声。
【蝶,这是最后一个任务。】
【自由近在眼前。】
他坐起身却察觉到身后有人,杀手的直觉往往不会出错,他警惕地向后瞥去,赤正靠在房间门框边看着他。
“你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赤冷不丁的询问让蝶心头一紧,他重新躺下,镇定回应:“没有目的。”
“我的耐心并不多,明天请你离开,否则我不保证你还能再见到你亲爱的上司。”
他冷冷说着,淡漠的补充了一句:“不杀你是因为你曾救过我的爱人。”玫瑰将爱人二字咬的极重,口气中也充满了挑衅意味。
“爱人?她可没有承认是你的爱人啊。”鸢尾嗤笑一声,不屑地回道。
语毕,一根荆棘嗖的袭来缠住了蝶的手臂,“迟早会是的。”
然而在睡梦中的某人,一夜好梦对于客厅里两花的争斗浑然不知。而在梦中更多的往事回忆如同潮水般袭来。
虽然只是些普通的日常生活,最关键的事件与钥匙的位置还未想起,但多少又让她对于花朵们的认知变得更多了。
翌日清晨,久违的阳光笼罩了这座末春的小镇,太阳很无力地照射在树木草地与花朵身上,每一株植物都在贪婪的汲取着暖阳的能量。
姜好一觉醒来时时间已临近晌午,她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穿戴整齐,走出了房门。
蝶已不见了踪迹,只有赤在房间中央布置着什么,走近一看是地上画着一个血红色的法阵,正在闪发着红光。
“早呀,蝶去哪里了呀?”她揉揉眼睛,慵懒地问道。
玫瑰花瓣颤动着,他站起身温柔的注视着女孩,“午安,亲爱的,午餐已经准备好了,去厨房吃吧。”
他完全无视了姜好的问题,“据我所知组织正在往这边赶来,不过不必担心,有我的法阵他们是无法找到我们的。”
…………她真想把这朵小玫瑰的花瓣拔掉看看他脑阔里面装的都是啥。
“嗯嗯,那蝶……”姜好还未说完,赤手上的动作一顿,语气变得别扭起来。
“他走了,亲爱的,我有些嫉妒了。”
???
他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只此一瞬,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和,“您先去用餐吧。”
姜好点点头不再多话,在恢复的记忆里她才发现,这朵玫瑰可不像自己所见的那般人畜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