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好几经要昏厥过去,可有一股力量硬是让她保持着头脑清醒。
在精神快要抵达崩溃的临界点时,那要人命的疼痛和心脏的猛烈跳动,总算缓和下来。
“呼……还算顺利……”牧柳擦去汗水,瞬间松懈。
这只蛊虫确实厉害,不过好在自己的小虫子明显更胜一筹。
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后续几乎每月都要来一次,直到那只黑色小虫彻底休眠。
也不知道要花多少年……男人分神间,脑海里不禁想起尤百雅禁的身影,她温婉的笑着向他打招呼的样子。
真烦……怎么想起那家伙了。
牧柳垂眼望向靠在自己臂弯里,沉沉睡去的姜好,无奈地长叹口气。
唉,还真是来日方长呐。
…………
往后,除去每月一回的诊疗,姜好基本与常人无异,顶多不能跑跳。
其他的嘛,吃好喝好睡得香,惬意得嘞!
跟着牧柳学的与尤百学的完全不一样,尤百是从基础一点点教学。
而牧柳则是直接给示范,然后手把手教学,没有所谓的教科书,也没有硬性要求。
主打一个随意任性,学得会学,学不会拉倒。
在这位大师伯和蔼可亲的教学里,姜好多多少少也学懂了皮毛,至少简单的蛊虫,一些小咒法还是手到擒来的。
其次,也偷学了点中医知识,山间常见草药,也能认得七七八八。
这些年来,尤百雅禁拢共来看她三次,第一回是八岁时,雅禁给她带了很多家乡特产和她自己编制的手写书本。
第二次则是她十二岁时,姜好向雅禁打听秦酉的消息,谁知师父卖关子,愣是没和她讲。只是把一只银手镯戴在了她的手腕。
最后一次,是在她十五岁时,这时候的尤百雅禁气色已经很不好了。
那夜,星光璀璨,鹤城难得没有下雨。
已是少女的姜好与尤百雅禁坐在门边,女人早不如初见时美丽,她脸色蜡黄,憔悴的不行。
“阿乌,近来身子可还好?我现在倒是基本察觉不出你体内的蛊虫了。”如旧的仅有阿百师父的温柔。
姜好点头:“师父……我现在基本没什么事了,只要多加注意,那只小虫子会冬眠到我老死的,嘻嘻。”
“那就好,差不多的话……也该回支蔓村看看了。”
“她不回去。”一道冷冽尖锐的男声从身后传来,牧柳紧蹙眉头瞪着尤百。
“至少她现在还不能回去。”
男人犹豫再三,继续道:“你那边的事情……先解决吧,无论如何我们同门一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开口便是。”
尤百眼眸一亮,又迅速暗淡:“没什么事,对了阿乌,这是你娘给你的信,她说她想你。”
姜好接过厚厚的信封,再抬头时,尤百师父已经消失在街尾。
少女仰头看向男人,“大师伯,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再等等吧。”
又一等,两年时光,犹如白驹过隙。
再度听到尤百雅禁名字时,是在她已经去世的消息里。
整整一十二年过去,明明没有与这位师父相处多久,但为何她会如此悲伤。
是因为师父每月的来信?还是因为师父时常照顾自己母亲的缘故?
她蜷缩在床角,哽咽着翻看阿百师父一封封来信,泛黄的纸张铺满床铺,密密麻麻都是来自那位巫女对她的情感。
“大师伯,我要回去了。”姜好收拾好行囊,认真地向牧柳磕了三个响头。
是的,她搁置已久的任务,也该开始推进了……
牧柳没有阻拦,不是因为放心她独自回去,而是现因为如今的鹤城兵荒马乱,早已不安全了。
华玉国遭敌入侵,北方旱灾,南方涝灾,全国可谓是民不聊生。
战乱很快就要蔓延至这座边陲小城,或许让她回去也不乏是在保护她。
星子闪烁,归家的船上,系统久违的上线:“宿主,您终于要继续任务了,系统君要被憋死了!”
“系统,快帮我查查,支蔓村现如今是个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