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师兄你在说什么呢,这里是我的家,我还能去哪嘛……”姜好讪笑两声。
这是第几次了……好多次了吧,秦酉说这些怪话的时候,看他在笑但总给人一种阴冷冷的感觉。
“阿乌,不用叫我师兄,唤我名字就好。”他站起身拍去粘在衣角的灰尘,向姜好伸出了手掌。
“回去吧,山路难行,握紧我的手。”他微微侧头,余光寒冷如冰。
明明阳光正好,但他的手却略显冰凉,秦酉的手心有点粗糙,是被岁月磨出的细茧。
少年牵着姜好的手力道加重几分:“想听听刚刚那女鬼的故事吗?”
“想,师…阿酉你给我讲讲吧。”姜好展开笑颜,同时也回握住秦酉的手。
“她是被家人杀死的。”
他眯了眯双眸,仰头望向刺眼的太阳,“被她的父母斩首而亡。”
“这是什么时候事情……我怎么从未听闻?”姜好难以置信,世间怎会有如此的父母。
“几十年前,或是百年前。”秦酉牵着她缓缓走出竹林,回去的路上将这个骇人荒谬的故事娓娓道来。
那时村中生了疫病,女鬼生前被当地巫师断定是灾祸之源,大家都说她惹了山神不快。
要将她祭神才能平息山神的愤怒。
女鬼死前的一晚,被父母哄骗到后山,后来……在巫师的见证下被砍下了头颅。
这是个简单故事,几句话便断定了一个女孩的一生。
别说在这个封建社会,即便在现代某些地方仍然有这样的习俗。在姜好印象中,某个盛产咖喱的大国曾频频传出此类新闻。
受害者除了女性,不乏还有孩子,男孩女孩都有。
常常杀死他们的理由都无比荒唐。
“只希望她投胎后,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度过一生吧。”姜好心酸的感叹道。
此刻他们也慢慢走回了八角楼,秦酉没有搭腔,轻声说:“嗯,这些天好好休息,几日后我们还要去捉郑二的鬼魂。”
往后几天倒也没有什么怪事,她去了师父的墓地,替师父擦净了墓碑,又在坟前说了许多这些天的事情。
当时的蝉鸣很响,她觉得这应该算是阿百师父无声的回应了吧?
除了去祭奠师父,她也没忘去村中看了母亲,她没有选择大白天去,而是入夜后匆匆前去。
一个是为了避开村里人的视线,二是想从母亲嘴里问出点线索。
关于村长和其他村民想要隐瞒的事情。
中年妇女显然没料到大半夜姜好会来找她,开门时她只穿着里衣外面随便披了一件外衫,神色慌忙。
“阿乌……你……”她双唇轻启,久久未说出半句话。
姜好扶住母亲手臂,“阿妈是我,我们进去说。”
小木楼里非常简陋,除了必要物品再看不见其他东西,看着那张吱呀作响的小木床,姜好生出一丝愧疚。
她把前些日子刘壮给的利是钱全部塞给了母亲,“阿妈拿着用吧,家里该换点新东西了。”
母亲颤巍巍接下钱袋,又摇摇头:“不用,你拿着,阿妈有吃有喝根本用不着的。”
姜好笑笑,重新把钱塞到母亲怀里:“哎呀,放在我这里才是没用,阿妈你拿着用吧,你不要我可就把钱扔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