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乌还带我去看了她的大师伯,是个挺帅的大叔,可一见到我他的脸色就不太好,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
可能他误会了,我和阿乌什么也没有,就算有,我定会将她照顾的很好,让她每天都很开心。
我并不喜欢这位叫牧柳的大师伯,他总和阿乌说我的坏话,我听见他说我不是个人什么的……
明明他天天喝酒,天天看美人画像,他才不是“人”!
啊,那个美人画像上的名字我也十分熟悉,叫什么……尤百?
可惜仍旧想不起她是谁。
阿乌说,我很聪明,也很有天赋,可以留在大师伯这边帮忙,而且我长得好看,定可以帮大师伯争取更多的女客户。
我不在乎这个……我只在乎阿乌眼里是如何看我的,她也觉得我好看吗?
时间过得很快,弹指间又三个月过去了,我与她也认识了整整四个月。
这一日她喊我一起去赏花灯,夜里华灯初上,她穿着中原人的衣裙,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池中粉莲。
那晚上,她在看花灯,我在看她。
一整晚我的心比平日跳的快了许多,她看着灯笑的模样,她喝了酒脸红的模样,她靠着我的肩头低声呢喃的模样。
全部,都印刻在了我的脑中。
回去的路上,她忽然哭了,阿乌颤抖着身子缩在我的怀里,温热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肩头。
“阿酉……”
我保持着君子风度,没有回抱住她,只是轻声问道:“阿酉是谁?”
她扬起红扑扑的小脸,狠狠锤了下我的胸口,醉醺醺地说着胡话:“阿酉是个天天板着脸,不爱笑,还很坏的家伙!你们一样讨厌!”
我不敢动,只得任由她发泄,但听着她的话,我的心犹如刀割般疼痛。
阿酉是她曾经喜欢的人吗?他负了阿乌是吗?真该死……如果是自己定不会让她如此伤心……
正当我鼓起勇气想要抱住还在发酒疯的阿乌时,她忽然安静了,女孩双手抓着我胸口的衣料,低声道:
“我要走了。你好好和大师伯干,到时候把药铺子开满全中原!打败全国无敌手!”
“你要去哪儿?”我止住了马上要环抱住她的手,悬停在半空,疑惑问道。
她撇撇嘴,“不告诉你,但可以给你一点提示,藏在大师伯的画卷里啦,你悄悄去他书房找吧!。”
我点头:“那你去吧。”
牧柳的书房,画卷少说几百多则上千,我当时只当是她在与我开玩笑。
她眼眶又红了几分,悲伤一闪而过,阿乌勉强地笑了一下:“你会不会舍不得我?”
我们现在的关系……如若说舍不得会不会太快了?
冥思苦想一番后,我居然摇了头:“你放心去就好了。”
我后悔了……我该说我舍不得,该说我喜欢她。
鹤城入冬了,今年比以往冷得多,她消失的那天清晨,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从未见过雪的孩子们不顾大人的说教,集体窜进雪堆里玩的不亦乐乎。
以往最爱玩的阿乌,却不在其中。
牧柳说,阿乌去了很远的地方,那是她做梦都想去的地方,叫我不要去找她是找不到的。
我不相信,她不会不告而别的!
我发疯般地冲向牧柳的书房,一卷又一卷的画卷被我展开,我在找,找她所说的线索。
最后我在一卷画着两个孩童的画卷中找到了一封信。
上面只写着一句话:过你想过的人生吧!
很多年以后,我坐过乌篷船,看过江南水乡的美景。
我见过雪山的皑皑白雪,听过草原马蹄阵阵。
但我心中最美的美景,唯有那晚的花灯锦绣绕枝头以及女孩笑靥如花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