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奇绝巍峨的高山，占据了无边的地界，周围时刻缭绕着玄妙无比的氤氲气息，仿佛连天穹都被其吞噬。

山脚处，一个身材好似圆球的胖子，身上的那件宽大道袍刚刚收敛了虚幻神异，恢复了平时模样，右手那柄木制法剑，玄光消散。

“果然是天师风范，与我在龙虎山见到的道长们真真像！”一个青年赞叹道。

“对对对，马哥说的是，就是这样。”

“我刚才还在想那种熟悉的感觉怎么描述，不愧是马哥，一针见血。”

“俺也一样…”

阿水瞥了瞥那群人，目光落到为首的青年身上，正是他状态栏上某种突然出现的加成的真正缘由。

他笑道：“看来马公子在海外的名声也不差，能同时被那么多其他服的玩家追杀，还有最少三个特殊职业，你命挺值钱啊。”

马公子颇为自豪的笑了，只是忽然想到先前被追杀时的狼狈模样，又止住了嘴角。

他对阿水歉意道：“早在你第一次登上公告的时候我就私下让人查过你的身份，加上你以前在那些网游上的痕迹，所以才知晓你真的是那座千年道庭的弟子身份，见谅。”

阿水没有说话，静待下文。

马公子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那群玩家，犹豫了一下，忽然咬了咬牙，说出了本该在私下说的话，“你的身份特殊，应该知道一些这个游戏的核心机密吧？能说说吗？我知道，那座祖庭不仅是明面上的道家圣地，更是稳据一方的超然存在。”

许多玩家面露惊疑神色，他们自进入【永恒圣域】后，也逐步认识到这个游戏并没有那么简单，只是他们没有想到，居然连马公子那样的家世，都不晓得其中的真正秘密？

而且，超然存在是什么鬼？难道世俗传闻道士会消除灵异是真的？

阿水与他们一样，有前面的疑惑。

马公子好似知晓他们的想法，无奈苦笑道：“你们不会真的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了吧？可能你们会觉得有钱了，能提高所谓的社会地位，其实不然。想一想古时候的商人地位为什么会在最低等就知道了，当掌握足以颠覆体系的经济实力后，受到的制衡和控制就会相对提高，是用以防止失去了国界意识的手段。到了那个时候，能花出去钱买来消息自然最好，最怕有钱了花不出去。”

他自嘲道：“你以为有钱好啊？你以为有钱就能得到真正的快乐吗？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就是钱了。”

马公子脸色凄苦，应该是深有体会。

所有玩家闻言，顿时神色各异。其中最多的，是憋屈和忍耐，是在强忍着踹去某人屁股的狠辣一脚。

阿水对这个倒是没多大感慨，他想到自己得知某些事情，也是源于师门长辈有意的指点，那么马公子的有些言语倒也是实话。

马公子见阿水没有回话，他继续道：“你与铎铃大神有不小的交集，甚至那十个称号的名额，你也有分配的权利，只是你将分配权全部交给了那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有所谋划。”

马公子的双眼逐渐明亮起来，“本来我也没有想到，如此珍贵的称号却定如此低贱的价格，当真是铎铃的商业诚信可以解释的吗？不用怀疑，没人比我更懂得商人这两个字。所以后五个名额发生的事，也验证了我的想法。”

马公子最后沉声道：“那么，拥有一半收益的你，肯定最少也得到了一半的情报价值。”

顿时，所有玩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阿水身上。

阿水望着眼前一大片充满期待的眼神，神色平淡，好似见惯了无数次。

那些翘首以盼的目光，多少年了，在那座大殿的香火前，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