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颜色不一样，但通过九境的感知，云舒知道这和他的所学的术法一模一样。

那不成这货也是自家的祖师？

云舒回想了一下上云观祖师目录……

云铁柱、云铁牛、云翠花……云富贵、云旺财……

（─.─||）：好像上云观的祖师们没有取玄雨这个名字的。

云舒之所以能记住这么多名字，就是好奇祖师们对自己的徒弟到底有多丧心病狂。

“这个术法，是一个人所创，除了夜语外，每一个不足两百岁的八境以上的天才都必学习。”玄雨刚才的狂躁感一扫而光，只是脸色复杂地看着云舒：“这个术的有近乎无限延展性，堪比所有术法中最适合天才发挥的术法，但这也是禁术。只有学了这个青明的人才知道，使用这个的术代价就是消耗自身的气运，。”

云舒想了想上云观三百年换了二百五十任观主，又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气运一栏里正无穷的数值……

嗯，他的应该问题不大吧。

“云舒，我要用最后一招。”玄雨深呼吸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温柔模样说道：“如果你挡不住，那你的身体就属于我了。”

“想什么呢，不管挡不挡得住，都是我自己的！”云舒没好气地说道。

不过手上紧紧抓着的镰刀证明他还是很重视这一击。

“嗯，希望如此。”玄雨露出了笑容。

随即，他的身上时不时跃动起紫色的雷光。

不止全身的灵力，玄雨将自己的灵魂也开始燃烧了起来。

只要在燃烧殆尽前，解决掉云舒，他就赢了。

解决不掉，他就彻底死亡，不入轮回。

“呼~~”云舒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重新刷了一遍玄雨的数据。

还好系统加成的是战斗力，而不是简单的境界，灵力等。

玄雨需要透支灵魂的力量，在云舒这里只需要全力以赴即可。

“来吧！”云舒认真地说道。

“好！”

这一刻的玄雨恍惚间仿佛回到了昔日在刀锋排的营地里和战友们比划拳脚的时光。

“雷神斩！”

玄雨怒吼的同时，所有灵力伴随着手刀化成了雷电地向着云舒劈过去。

看着迎面而来的雷刀，虽然可以用咫尺天涯闪过去，但云舒并不想那么做。

他想起了那些营地里的人。

明明是个指挥官，却无时无刻想让他送死的夜语。

明明是个美女，却像个男性的塞琳娜。

明明是个光头，却可恶的有伴侣的英武。

还有那个明明都已经是个两百多岁的成年人了，到死却还相信着世界的美好，抱着最初梦想的唐·吉坷德。

还有其他人……

云舒举起镰刀，覆盖在刀刃上的青色灵力愈发厚重。

他会正面接下这一击，算是给玄雨的道谢。

谢他在这段时间里让他愈发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趣意。

“青明·斩！”

云舒咆哮着挥下镰刀。

厚重的青色灵芒与犀利的雷光接触到的一瞬间，这个世界变白了。

……

祭坛亦或是圣人的尸首都在刚刚的一击中消散了。

云舒撑着大镰刀，一瘸一拐地走到了躺在地上身体正在消散的玄雨面前。

“我输了。”玄雨苦笑道。

“嗯，你输了。”云舒赞同道。

“……”玄雨无语地看着云舒：“果然你说话还是这么气人。”

“那不然呢。”云舒笑笑：“我是小孩子唉，心直口快可是我们的特权。”

“呃……”玄雨失笑：“是啊，差点忘记了就算你是血魔老祖转生，现在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

云舒：……

算了，反正已经背习惯了。

“云舒。”现在上半身躯已经开始消散的玄雨平静地说道：“你觉得我做的不对吗？没有圣人的三族真的能在未来不会被其他强势崛起的族群统治吗？”

“这谁知道啊。”云舒挠了挠头，突然想起了什么，不禁露出了笑容：“不过你倒是让我我想起以前喜欢的一本小说里的一句话了。”

“什么话？”还剩下胸膛和头颅的玄雨好奇地问道。

“倘若天下安乐，我等愿渔樵耕读、江湖浪迹；倘若盛世将倾，深渊在侧，我辈当万死以赴！”

玄雨呆呆地看着云舒，直到泪水流了下来。

“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玄雨猛然大笑了起来：“我懂了！懂了！三族根本从来不需要圣人！我辈当万死以赴！”

此时，他仅剩下一颗头颅了。

“云舒，最后一个问题。”玄雨眼角依稀还残留着泪水：“你说你幸运的是两件事，能告诉我第二件事吗？”

“啊，你不知道吗？”云舒茫然地看着玄雨：“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呢。”

漫画里不是经常说顶尖剑客之间无需交流，只要一剑就能把所想要说的全部吐露出来吗？

“我怎么……”玄雨刚想说话的时候，嘴巴已经消散掉了。

虽然没有了嘴巴，但他却突然之间明悟了。

当云舒正接他那一招，又说出那段话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了啊。

玄雨眼神温和地看着云舒。

如果当初他有这么一位战友，那么会不会一切都会发生改变？

嗯……

说不定早就被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