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被洗脑被控制的去献祭出自己的生命，他们是为了自己有帮助到作为母亲的仙玉，而感到发自内心的开心。

……

听到老者的说明，在场的众人沉默了许久。

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一个是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存活，不惜伤害自己。

一个是孩子为了不伤害到母亲，甘愿牺牲自己。

双方都很傻，但却没有人觉得这很好笑。

然而就在这时，云舒打破了这份平静。

他用脚轻轻踢了一下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黑水睿。

“话说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错，云舒早就知道黑水睿醒了，或者说他从开始就明白黑水睿压根就没有被他打晕过。

毕竟一个昏迷了的人是不可能给他主动加成额外数据的。

而他之所以没有继续补刀，一方面是因为好奇这人故意装昏是想要做什么，另一方面也确实是想将其交给仙玉去处理。

因为他杀不死他。

‘分解’这个能力在他的精神力加持下确实很可怕。

可要真算起来的话，这个能力不管多么可怕，理论上它压根就不是用于杀人的能力。

和解剖分尸不同，分解是将一条生命的组成分解成最基本的单元，所以理论上只要这些单元没有毁坏，那么这条生命就还处于存活状态，只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这条生命存在形式将和空气一样无处不在……

当然了，好消息是这只是理论上的杀不死。

但坏消息是这个‘理论上’只是不符合云六自己的世界。

他的世界里人一旦被分解了，其基本单元就会在一瞬间因为受到环境气压等外在因素被毁灭。

可就算如此，没看当初云六的记忆中殴打外星人的时候，他大多数也都是用重组捏出一把武器亲自上去干架的吗？

毕竟那个老六也是怕那些外星人属于理论上的‘杀不死’。

咳咳，总之在回忆起当初的云六对那两只如今在上云山养老的伪神小精灵使用分解却没杀死后，云舒就不太确定他的分解会不会也不仅杀不死水睿，还会让他变得无处不在。

当然了，无处不在也就算了，因为这样的话，他至少再也翻不起什么浪。

可问题是这个世界里还有一个超规格的金银瞳云舒的存在。

云舒不确定那个家伙有没有类似‘重组’的未知手段将其‘复活’，然后又让其来烦自己。

所以他这才决定先交给仙玉来处理。

如果连她也不行的话，那他就将黑水睿分解成空气，然后找个罐子装起来，最后再塞到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时刻看管着。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不需要占他戒指里的空间了吧。

黑水睿在被云舒踢了一脚后，在众人惊异警惕的目光下缓缓站了起来。

不过他睁开眼睛后没有看向仙玉或云舒，而是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老者。

“你们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说啊！你倒是给我抬起头说啊！”他沙哑的声音中满是不解和愤怒。

他一直都认为自己的族人是被仙玉所控制洗脑才会心甘情愿的扔掉自己的生命。

而就是因为这份仇恨的信念，他才能忍受下这被囚禁的万年时光。

可是现在却告诉他，这件事的真相不是他所想、所看到一切。

他现在只觉得自己遭到了最亲近的人的背叛。

不知道是他释放的威压，还是出于愧疚，亦或是两者都有，老者始终没有抬起头直视着他。

“没必要再逼他了，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之前一直沉默不语的仙玉突然开口道。

“仙玉大人，你……”老者猛然抬起头，却被仙玉挥手示意他安静。

“为什么！”黑水睿睁着满是血丝的双眼狠狠瞪着仙玉。

他想问的本是她为什么没有阻止黑水部落的人送死，可最后他却想问她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事情的真相。

“因为那是你们的生命，你们有选择的自由，我不想干涉你的选择。”仙玉神色平静地注视着他。

所谓的生命，就是生来便有选择的自由。

作为大陆意志，一切生命的造物主，她一直在维护大陆利益的总原则遵循着如此的原则。

所以万年前，她没能阻止的了黑水部落的献祭。

只是……她还是后悔了，后悔为了让他们做好搬家准备，便将自己做的事告诉了黑水部落的族人们。

于是她找了一个借口来打破自己一直遵循的原则……

她想知道一个完全不知情的黑水部落族人会做出怎么样的选择。

于是她出手拦下了黑水部落的最后一个族人，并篡改了他的记忆，让他认为是她出手将黑水部落的所有族人引诱献祭，而他自己则是被自己的族人所俘获，然后关进了这个未完成的小世界里……

黑水睿笑了，笑的很大声。

他真为自己感到悲哀。

“错了，你错了……”

他抬手指着表情平静的仙玉大声说道。

“你没有给我选择的自由，你是给我选择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