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照耀着大地,世间犹如被渡了层金光,遍地的血迹和藤蔓仿佛都被染上了温和。
一个人逆着光站在没有任何保险措施的残塔上,疲惫的身影尽显颓意,他轻轻叹道:“如果你在,结局会不会不同,会不会……”
那人话还没有说完,金灿的天空瞬间被血色侵染,一只闪着寒光的箭自远处飞来,黑色尾焰在血色苍穹又添上一笔浓墨。
利箭正中残塔上再无力反抗的人,伴着飞溅出来的鲜血,那人向下倒去,刚刚地面上一条条如死物的带着血色的黑色藤蔓在下面开始疯狂涌动起来,似乎等不及要将上面掉下的人吞噬殆尽。
那人看着被血色吞噬掉的金芒,没有死到临头时的绝望,只是定定地看着某处,薄唇微动:“你该回来了。”
被黑色藤蔓吞噬的瞬间,一道白光溢出,绝望的怒吼震天动地,一个巨大的蘑菇云冉冉升起。
“轰!!!”
…………
窗外风和日丽,不远处的枝头上还有鸟雀欢叫,像名满天下的乐师一般,奏出了仲夏独有的风趣,轻风吹拂着轻薄的窗帘,柔软的大床上,清俊矜贵得如同中世纪一般的贵公子诈尸一般弹坐了起来,突兀地动作破坏了如画一样的情景。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胸口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两行清泪落下,又来了,又是那个比连续剧还连续的梦!
梦中常出现的人人一个接一个死去,如今最后一个也死了,他或许就不会再做这个不美好的梦了,这明明是高兴的事,可他的心为什么这么痛?
那支利箭仿佛不是射在梦中人身上,是生生扎在了他的心上。
心脏的疼痛减轻没一会,脑中如同倒带一般,闪过比马赛克还要模糊,断断续续的画面,那是梦中的画面,此时正在他的记忆中飞速消散。
尉柯无奈且熟练地揉了揉眉心,那比传说中的精灵还要精致贵气的脸上本该是不被世俗所缚束的无忧无虑,此时却带着不快的神色。
起床洗漱,觅食饱肚。
下楼的声音回荡着,偌大的别墅中像没有人气一般冷清的有些可怕,不过尉柯早就已经习惯了,他从十七岁以来就一个人住了,现在已经三年多了。
打开放着琳琅满目的食品的储物柜和冰箱,轻车熟路的准备好挂面、鸡蛋,洗好小白菜和西红柿。
西红柿切丁炒出汁,接着加入适量的水,接着在烧水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出来时水也刚好开始冒小泡泡,依次放入面条鸡蛋和小白菜,然后就可以等着出锅上碗了。
尉·时间管理大师·懒·柯。
吃饱喝足,收拾干净后,尉柯开始了今天的假期咸鱼生活。
沙发葛优躺,掏出手机,打开游戏。
有着比贵公子还要出色的容貌和气质,干的事却令人看了捶胸顿足,恨铁不成钢。
酷似“肝~硬~化~”的游戏前音响起。
游戏视线从海平面快速的向前移动,一直到出现了一个有着六道光门的小岛上停下。
尉柯打开的是光遇,历时七年磨砺出的良心之作,作为开服全收集玩家,日复一日的辛勤跑图,他早就已经到无所事事的养老玩家阶段了,不过他还是坚持每日跑图,从开服到现在没有一天断过。
他享受跑图时一个人的宁静或者带着好友一起叽叽喳喳的热闹,这让他觉得很舒服,这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所珍惜的情感。
此时光遇的遇境里有三四个黑色的小人,那是其他的玩家,没有通过点蜡烛点亮就一律是黑色,点亮后才能看见其他玩家的人物的样子。
今天是周末,每周一次的献祭也在零点的时候刷新了,尉柯操控人物跑到衣柜把矮人面具换成黑脸,恢复了光遇正常身高的小天花板,零号身高。(天花板是负零)
卡卡,耳饰,黑脸,蝙蝠斗,搓澡巾棉裤,篝火,圣诞领结,妥妥的经典帅哥装扮,还是那种点亮陌生人偶尔可以得到对方激动地“叭叭叭”叫的装扮。
他算是男生里为数不多常驻帅哥装扮的人了,他好友星盘里的男生的装扮比女孩子可爱的多得不知道怎么说,而女孩子一个打扮的比一个帅气,所以想从星盘里辨别男女是永远不可能的。
去献祭的大门在六道光门的右边,那不像其他六扇门一样单单是一扇门,其实说是门,不如说那是一座被门关上的张着深渊巨口的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