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不是我说你,男人这么粘人,不太好吧?十一不会嫌你烦吗?”
“……”
夜沉当即回了她一个“你不懂”的眼神 。
“你知道什么?一天也就早晚这两个时间我能粘着她。”
“你不是不知道她性子跳跃,一醒来,东跑西窜的,哪里还会乖乖陪在我的身边?”
不说这事儿还好,一说夜沉简直一肚子的委屈。
他的十一什么都好,就是不爱粘他。
但凡在玄冥宫不出去,她一睁开眼,不是去找好姐妹聚会,就是到处去学习新鲜本事。
巫芒那儿学炼丹,一待能待一整日。天天去,乐此不疲的很。
正好瑶瑶也是个好学生,两个人结伴学习简直绝了。
好不容易学了点东西,觉着不能当人家电灯泡了。
好家伙,又跑苍巡那儿去了。
她跟苍巡学结印布幻境,青莲倒不是什么好学生,没有跟着一起学。
但青莲能叨叨啊!
姐妹俩小打小闹互相吐槽,一眨眼,又一天过去了。
苍巡那儿跑完,伶蜻那儿也跑跑。
伶蜻那儿跑完,鲤伴那儿再溜达溜达。
反正除了夜沉那儿,宁沫晴是哪儿都去。
甚至都可以去小操场跟霜鸣以及外门弟子们踢踢球,都不会去找夜沉玩的。
直到夜幕降临,实在不好意思打扰别人了,才肯跟夜沉回去。
就这儿,还说他粘人吗?
他明明给足了自由好嘛!
就,无语!
伶蜻瞥见夜沉那怨夫一般的神情,抿了抿嘴。
觉着尊上虽然有灭天灭地的能耐,但在感情方面,确实不太会。
直来直往的关系虽然很不错,但往往有时候就讨不着好。
伶蜻忽然就想起上一次从冥界回来,尊上因为使用灵力过度,导致吐了一口淤血之事。
当时鲤伴都那么帮忙了,奈何尊上就是不懂得配合。
当然,也不能怪他。
你让一个硬汉装柔弱,确实比较困难。
但是吧……
伶蜻也是难道和夜沉有单独交谈的时候,作为过来人,也是大家族里唯一一个有孩子的母亲。
她目光一凛,语气认真的对夜沉道:“尊上,想不想让十一多陪陪你?”
夜沉睨她一眼,没好气的回她:“时间宝贵,不要说这些废话。”
伶蜻爽快,当即手一扬:“那行,那我们先去找人。”
“我若记得没错,当年我和尊上比速度,尊上还略逊我一筹呢。”
“现在好些年过去了,不知道尊上的速度,可否跟得上我了?”
夜沉扯了扯嘴角,开口又是无情的吐槽。
“那是你偷跑在先,耍无赖还能给你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要是比脸皮厚度,那确实是你赢了。”
伶蜻哈哈笑着,不在意的自动忽略他的嘲讽,兀自道:“那就再比比看!”
话落,身形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又偷跑……
夜沉发出一声叹气,嘴角却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他和伶蜻是老友了,他活了很久,很少会回忆过往。
但当年伶蜻和他比拼速度一事儿,他仍然记得。
时隔多年,再一次和伶蜻比试,竟让他莫名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说来可笑,神界忌惮他不死不灭之身,他其实根本都不稀罕。
尤其是认识了宁沫晴之后,不死不灭对他而言,倒更像是一种诅咒。
凡人不懂,还去求什么长生。
不知时间其实是最磨人的利器,再好的定性再好的感情,都会在长久不变的时光中被消耗殆尽。
否则神族为何要神隐?
他们无情无欲无所求,待在九重天上千年万年。
那种日子,和坐牢有何区别?
宁沫晴会死,会经历轮回,但他不会。
他如果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宁沫晴死去,可以用一些手段和方法让她继续活下去。
可这是宁沫晴所期盼的吗?
倘若她不愿意呢?
……
伶蜻的气息已经远去,夜沉闭了闭眼,从杂念中回神。
有些事他早就想过,只不过从没有说过罢了。
好在他是及时行乐的性子,烦恼和忧愁等遇上了再去解决也不迟。
遂也身形一闪,追着伶蜻去了。
——
伶蜻今日来找夜沉,其实是已经偷偷出去探过一圈了。
她办事讲究一个效率,不可能说,直接就去找夜沉,然后带着他跟个无头苍蝇似的再去到处找。
上一次,虽然她和苍巡无功而返,还被浮刃阴了一把。
但她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正所谓,姜还是得老的辣。
伶蜻和苍巡比试了好几次,虽然伶蜻能略胜一筹,但苍巡还年轻。
再过些年,他绝对就能超越伶蜻了。
可有些东西,无关乎实力的强弱。
比如,一些小手段。
上次伶蜻准备探鹿灵鼻息的时候,着了浮刃的道,被一股力量震飞了。
浮刃当时只顾着出场显摆,没注意伶蜻其实在被震飞的那一刻,偷偷往鹿灵的身上撒了点粉末。
那是她以前寻踪惯用的伎俩,但凡找到目标,一定要先做记号。
因为人生处处是意外,找到目标,和带目标全身而退,是两码事。
多留一个心眼,总不是什么坏事。
你瞧,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所以,此番伶蜻就是循着她留下的记号去找,可以说是直奔目的地。
然后发现,浮刃那个老贼果然是转移了藏匿点。
和上一次完全是相反的方向,并且在附近布置了很强的结界。
伶蜻和夜沉几乎是同时落的地,伶蜻没去计较比试结果,因为她虽然是循着标记来的,但眼前的景象,却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此刻她的面前是一座高山,而标记的位置,就是这座山的方位。
这就让伶蜻不禁有些怀疑,难不成,是浮刃发现了她留下的标记,故意戏弄她?
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