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年轻力壮倒是无所谓，人家这一把年纪了可得悠着点。

再说了这样对局的质量也会受到影响，困了的大师下出来的棋恐怕也妙不到哪里去吧？

……

第二天，天依旧黑暗。

叶萧五点半就来到了道场，提前等候林海筌。

尊师重道，这是为人的基础，叶萧虽然地位崇高，却也依然如此。

既然现在是要和人家学棋，那他就要拿出态度来。

六点，林海筌准时来到了到场。

一看叶萧已经在了，林海筌快步上前，又要像昨天一样赔罪，叶萧赶忙拦住了他。

“老先生来得正好，果然守时啊！”

林海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咱们就开始？”

俩人在棋盘旁坐下，叶萧执黑先行，林海筌执白后手。

叶萧的棋如狂风怒涛，杀伐气息浓重，正如他的人生。

林海筌则是巍然不动，任凭叶萧各种惊险进攻，总是能圆满地化解。

待到一百五十手，叶萧攻势稍缓，老者则是一改温和面容，招招惊险，全是杀招。

叶萧一个不小心，便已经是无路可退。

“我输了？”

叶萧苦笑着摇了摇头。无论哪方面，自己有多久没有品尝过失败的滋味了？

难怪六姐要请人家吃饭呢，果然是一代泰山北斗，棋力堪称惊世！

“神尊，您的棋风刚猛霸道，只是受限于年纪，棋力还稍显不足。等您这路子大成，恐怕老夫也不是您的对手了。”

“老先生不必拘礼，就叫我小叶吧，咱们交个朋友。”

叶萧倒是有心拜师，但是他看林海筌这个样子，就知道对方肯定是不敢收自己为徒的，索性只能退而求其次，与其交个朋友了。

“行，难得您这么洒脱，那老夫就僭越了！小叶，咱们再来一盘？”

“要不这把换您老执黑？”

叶萧微笑着说道，他想要看看林海筌进攻的模样。

“如此甚好。”

两方换子，林海筌执黑先行，他的路数依然温和。

即使是进攻，林海筌依然是一副温和的样子，似乎在露出獠牙之前，他永远是这么一副温水煮青蛙的样子。

叶萧却仿佛看见了一张大网，正向着自己围了过来！

“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叶萧哈哈大笑了起来，这第二局他又输了，但是这一次却输得很开心呐！

“小叶，你这是顿悟了？”

林海筌年轻的时候曾有过三次顿悟，他是知道这种感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