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剑刚刚挡下百道刀芒。那女子右脚前踏,作势拔刀。
苏心剑眼疾手快,知道对方要出杀招。毫不犹豫右手竖剑身后,左手掐法决。
持刀女子看到苏心剑的动作,心中暗笑。从苏心剑的左手法决判断,这是一个土系法术地刺术。意在连守带攻,破坏自己平衡的同时要对自己的脚腿进行攻击。反应倒是够快,可惜这样都攻击太想当然了。她口中也是默念了一段口诀,使来一个千斤坠。再凭借自己脚上那双宝靴的防御能力,一个仓促使出的低阶法术地刺术根本奈何不了她。而自己这一刀斩出,绝对叫那小子好看。
持刀女子的右脚踏下。只是预计中的地刺没有出现,而是她右脚踏到的地面由平整变成为倾斜,致使她这一脚根本就没有踏实。酝酿已久的刀势瞬间崩溃。而她自己使用的那个千斤坠更是加大了她的损伤,其脚腕传来一阵剧痛。她赶忙运转法力带动肌肉准备将已然错位的关节还原。可却发现对面那个持剑少年已是直冲而来。
原来苏心剑左手的地刺术只是虚招。其背负于身后的右手剑其实是倚仗法力悬浮于身后,解放出来的右手掐来一个地动术的法决,改变了对手将踏地面的地形,巧妙的瓦解了对手都全部攻势。然后迅速前冲,挺剑直刺对手。
那女子的应变也算够快,强行收回刀势,横刀格挡。只是出乎意料,苏心剑那看似急促的一剑并没有什么力量,只是一招虚刺。而少年身形急速与她擦肩而过,居然头也不会的一掠而走。其间一声唿哨,少年的那坐骑也是四蹄狂奔,追上它的临时主人,刚好让飞掠的少年坐回马背。一人一马就这样扬长而去。留了句“后会有期。”
那女子气恼的一跺脚,却是并没有追击。左手掌心一张暗藏的大威力符箓被无声息的收回储物手环内。
一直藏于暗处那人无声息都从一株大树后踱出。是一位中年美妇。她望着远去的少年身影,呐呐自语道:“身手心机都算上乘,就是修为境界低了些。”
持刀少女愤愤道:“这小子取巧。”
美妇笑道:“若是生死相搏,他的胜算更大。虽然你没有出全力。香草,你太大意了。”
唤作香草的持刀少女完全没有反驳的意思,而是低头恭顺道:“师祖教训都是。香草以后定会多加小心。”
再说看似潇洒远去的苏心剑。实际上此刻他全身已被冷汗湿透。原因自然是那隐在暗处被香草唤作师祖的美妇。他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只知道对方的修为一定高过自己太多。虽然他已经参与击杀了不少修为高深的存在。但那都是有各种各样先决条件的。自己真正面对面一对一如何都不会是对方的对手。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在已经察觉不对的情况下依然以身犯险。是击杀了祖魔后有些自大了吗?还是过于信赖云龙皇朝的治世太平。总之他觉得自己今天实际上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若对方有歹意,那么自己很难脱身。
虽然奔马堂出租的坐骑跑的飞快,但山路难行。走过遇伏的那一段后基本就没路了。苏心剑只得将坐骑收回到一并租来的灵兽环中自己徒步翻山。紧赶慢赶还是没能在泸州城关城门前赶到。无奈之下只好在城外露宿了一夜。说来也算他倒霉,泸州城本来夜晚也不会关闭城门。毕竟云龙朝成平日久。不过最近据说很多地方忽然有妖孽作祟,且神出鬼没,即使官军也不能尽数清剿干净。为防意外,各城已经开始于夜间闭门了。刚好让他赶上。
第二日一早,苏心剑终于进到城中,直奔家门而去。只是待到他兴奋的冲进家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大惊失色。
苏心剑发现自己的父母正在笑逐颜开的与几位客人叙话。这倒也不稀奇。真正让苏心剑吃惊的是那客人中有几位昨晚与他刚打过交道。
那位坐在自己母亲身边的中年美妇,苏心剑虽然没见过面,但从气息上判断,就是昨晚在暗中观察自己的那神秘人无凝了。
那位直接与自己交手的配刀少女,此刻正待立于那中年美妇的身后。见到自己进门。居然还朝这边做了个鬼脸。
修为高深的中年美妇,气质清新的挂刀少女。这二位昨晚刚与苏心剑打过交道,今天居然又先一步进了自己的家门。怎能不叫人吃惊,怎能不让人注意。可是苏心剑的注意力却并没有放在她们身上,因为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实在了太惹眼了。
那人同样坐在桌边,白衣白裙,锦缎云鞋,长发披肩。仅以白丝简单的束住其中几缕。留给苏心剑的侧脸精致小巧。想是听得动静,她转头看来。苏心剑与她对视一眼,那一双秋水似怕与人对视,躲闪了下。然后似有不干,又偷偷看了回来。这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眉眼尚未完全长开。不过想来再过几年,定是世间绝色。只是她之所以在屋内众人中最为耀眼,还是那种有若天上仙子的出尘气质。好似她不属于这个世界,这种气质本不该出现在这种年纪的少女身上,可就是出现了。除了刚刚那躲闪的眼神稍微破坏了这好似天上完人的感觉。
苏心剑从一时的失神中警醒过来。全身不动声色的戒备起来。
父母见是儿子回来了,立即招乎苏心剑进屋。忙不迭的介绍自己的孩子和客人。
原来那位中年美妇名唤柳红,在父母眼中只是位普通的修行者,那持刀少女香草是美妇的徒孙。而那一身白衣的少女,则是美妇的同门师侄,也是本次来访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