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炼硼砂提纯失败。”老铁匠说这句前几个字时还有些颓丧，可到后面则目露精光。明显这柄剑让他更加感兴趣了。

苏心剑暗道不好。他大概猜出了事情的经过。那百炼硼砂既然可炼仙兵，必然不是凡品，说是灵物也不算过分。巧的是墨光剑可斩灵光，于是乎那百炼硼砂就废了。可如此也只会现于接触墨光剑剑刃的那部分硼砂。怎会满桶硼砂皆如此呢。也许和刚才桶内的剧烈反应有关。

似是为了证明苏心剑的判断。锤子急急伸手捧出许多百炼硼砂，往旁边桌子上一滩。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那些硼砂就化作飞灰了。

锤子朝那半截铁桶拍出一掌，直接将其拍倒。一阵烟尘弥漫。他随手抓起一块废料丢向一处，准确命中一个拨杆。拨杆变换位置后就是“嗡嗡”声起。一个由数把蒲扇组成的转轮机关开始转动。将那些飞扬的粉尘吸走，同时送入新鲜的空气。铁匠铺里似乎清凉了少许。众人再看那铁桶之中，除了横卧的墨光剑哪里还有什么百炼硼砂的影子。

苏心剑惊讶于这铁匠铺居然也是机关重重。看来这师徒二人可不止是打铁。

锤子用眼神询问老铁匠这是怎么回事。又损失了半桶百炼精砂让他十分的气愤。就差喊出败家老头子这几个字了。

老铁匠笑道：“徒弟莫要心疼。这都是为了铸剑之道。仔细想想，为师平日是怎么教你的。这变化的缘由，你应该可以想明白。”

锤子几步走回床边坐下。一口灌下一杯先前苏心剑饮的那种茶水。这才稍微平复心情。

苏心剑想着那茶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因为他不会那特殊的瞳术，看不到精纯的灵力顺着锤子的经脉游走。

老铁匠捡起墨光剑，一脚将那半个铁桶踢入废料堆。运气他那对金眸细看剑身。

苏心剑忽然也觉得自己口渴了。先前那茶水喝的提心吊胆的，都没仔细品咋味道。好在那桌上的茶壶里应该还有。于是他也没客气，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开喝。心道可别落太多灰尘。

此时锤子似乎是想明白了，开口道：“百炼硼砂乃灵物，吸附灵兵内杂质为其本性。只可惜那黑剑品阶太高，即使百炼硼砂也无法吸出杂质。前面的沙粒吸不动，后面的不明就里，本能的往前挤，于是就有了硼砂的翻涌异动。再加那黑剑锋锐异常，流沙划过剑刃，就成了齑粉。”

老铁匠依然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墨光剑。他补充道：“徒弟说的没错，但不全面。你并未解释为何颜色不断变换。”

锤子似也有这样的疑问。直接道：“还请师傅教我。”

老铁匠这次居然没有卖关子就直接说了。“先前提过这百炼硼砂乃是自用过的精炼硼砂中挑拣出来的。多数人认为那是因为这部分精炼硼砂并未接触灵兵，没能起到作用，所以还能使用。其实不然。真实的情况是这些硼砂也吸走了部分灵兵中的杂质，却因为吸收能力更强，普通灵兵中的杂质品阶不够，满足不了它们的胃口。换言之，这些硼砂颗粒并未吃饱。”

锤子恍然大悟道：“这么说这百炼硼砂中其实是蕴含了不少寻常灵兵的杂质。所谓食而不饱。它们才与精炼硼砂不同。”

老铁匠继续道：“徒弟你想的没错。不仅仅是杂质，还有少许被它们净化过的灵兵材料。可惜百炼硼砂这次碰到了更狠的黑剑，不仅没能吸出什么杂质，反而是自身蕴含的那些灵材被反吸了过去。”

锤子接口道：“那么先前百炼硼砂的颜色变换是硼砂中自带的灵料析出所致。因为这些硼砂是自不同精炼灵兵处所得，内涵的灵材也各不相同，所以才如此。”

老铁匠点头。

苏心剑心惊。因为墨光剑能够吸收其他金属的特性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