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路的饥民们显得越来越躁动不安。那笛声也更加急促了。也许下一刻,战斗就将开始。
黄镖头大叫着防御,镖师们肩并着肩将官道堵死,不让身后的货物以及商队成员直面饥民的可能的冲击。雪亮的刀光反射着阳光,这段官道,似乎有些寒冷的感觉了。
苏心剑正在仔细寻找那诡异笛声的来源。任谁都知道那笛声有问题,饥民们很有可能是受到了笛声的影响才表现出攻击性的。也许寻到那吹笛之人,就能解决当下的危机。
可惜那笛声太过飘忽,苏心剑一时半会也找不准具体方位。
饥民们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红了。
黄镖头大喊:“弓上弦。”
躲在后排的持弓镖师开始认弦搭箭。只等黄镖头一声令下,就可以先放倒几个饥民再说。
就在此时,大地忽然震动了起来。
镖师和商队伙计们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都有些错愕。
饥民们则毫无反应。倒是那笛声,居然停了。
饥民们又沉寂了下去,他们仍然那般垂手立着,就好似从来没有动过一样。地面的震动他们则毫不关心。
黄镖头还是有些经验的,他大呼道:“大家不要慌,这是有骑兵来了。”
人们怎能不慌,早就听闻有北莽国骑兵越境袭扰。如今来的到底是哪国骑兵,谁又能说的准呢。若说那些饥民,众镖师们还丝毫不惧。可碰到大队骑兵,他们哪有胜算。
苏心剑也是手按剑柄,他同样判断不出来的是敌是友。
很快人们就看到了骑兵们的真容。来自饥民们的身后。全部都是银盔银甲,身披雪白披风,就连这些骑兵胯下的坐骑都是清一色的白马。
苏心剑不认识这队全白色的骑兵部队。可好多商队伙计和镖师都已经兴奋的叫出了声:“是白马义从,岳将军的亲卫。是我们的人。”
苏心剑手搭凉棚望去。只见那队骑兵所打的旗号真的是一个“岳”字。镖师和商队伙计们如此兴奋,说明那位岳将军在道缘国普通民众的心目中是真英雄。
商队王管事自后面上前几步,似是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刚才他因为害怕跑到了最后面,此刻却已经距离苏心剑不远了。
“奇怪,岳将军不是驻守险峰关吗,怎么会率军来此。”这些话也不知道是王管事在自言自语还是故意说给苏心剑听的。
苏心剑刚才为了不太过显眼,也将手中剑放低。他可不想别人知道他根本就没听说过什么白马义从。
原本还处在行军状态的白马义从们忽然开始放马狂奔,同时齐刷刷的提起了手中的骑枪。这是要发动冲击。
包括黄镖头和王管事在内的好多人都大声呼喊。“自己人,我们是自己人呀。岳将军。”“我们是万丰镖局的。”“我们是泛北商会的。”“别误会呀。”
苏心剑留意到人们只是在大喊,却没有一个敢于提起兵刃抵抗的。这说明包括黄镖头在内,没有人认为他们可以对抗白马义从。
一支羽箭自骑兵队伍中射出,将一名仍然立在路中间不动的饥民射了个对穿。可那饥民只是身体晃了晃,并没有倒下。其他饥民也和木雕泥塑一般毫无反应。
苏心剑还留意到,那中箭的饥民并没有血如泉涌,其血液好似糖浆一般粘稠,呈现明显不正常的黑红色,正沿着伤口缓缓淌落。
这些饥民已经是死人了,得出这个结论后苏心剑并不怎么意外。道尸教的手段他可不是头一次领教了。
白马义从们将饥民队伍冲了个稀巴烂。在骑枪和战刀的洗礼下,所有的饥民,或者说是饥民尸体都被切碎或者撞碎。整个过程干净利落。
消灭了拦路的饥民,白马义从们又将商队团团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