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将军有话尽管讲来。”果然,这位薛总管连唐百旗都认识。根本就不用他自我介绍。
“禀总管,据末将所知,泸州城的护城大阵极为复杂。激活阵眼防御布置后通往阵眼的路径会改变,原本的阵图已经没用了。依照常理,我们应立即派兵,进入阵眼附近清剿可能出现的歹人。只不过,泸州城大阵的阵眼都有泸州卫军兵负责守卫,末将尚未收到守卫遭到攻击的报告。这,不知是那处阵眼出了问题呀。”唐百旗疑惑道。
那位王主簿开口道:“根据报告。这个。”他似乎有些犹豫,抬头望向主位上的薛高让。
薛高让放下茶杯淡然道:“王主簿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王主簿道:“总管,这护城大阵的阵眼名称方位也属机密。在场诸位同僚,也不是全都可以知晓的。”
薛高让惊奇道:“如此隐秘,居然还是让那些贼人给知晓了。这,咦,不对呀。既然阵眼需有泸州卫负责守备,那么军卒们是如何到达阵眼位置的。”
王主簿回道:“禀总管,泸州卫军兵进入阵眼守备位置是有一套严格的程序的。前一段军士们需封闭六识,由专门的引路人带领到达守卫区域。之后引路人离开,军士们则在后一段路径上布防。也就是说,引路人只知道前半段的路径。而泸州卫军兵则只了解后半段情况。除非引路人和守备军兵同时出问题,不然阵眼位置很难被外人获悉。”
唐百旗点头,表示王主簿所言非虚。其实,他统领的阵旗营从来没有接到过守卫护城大阵阵眼的任务。毕竟单纯的守卫无须对阵道有什么了解,有武力就行。而阵旗营,恰恰就是那武力差强人意的。
薛高让捏着没有胡子的下巴道:“那么,什么人担任这引路人一职呢。”
江总捕头张了张嘴。他是想说现在不是研究这些事的时候。那阵眼可能有变故。如今最为紧要的是要派人前往清剿贼人。你们在这里讨论谁谁负责引路,谁谁负责守备,是想要追究责任吗。那可以以后再说呀。不过最后他没有开口。毕竟人家薛总管可是京城来的大人物,更是皇帝亲封的泸州主事。他这样打断人家的问题实在不好。
王主簿瞟了一眼江捕头,那意思是你别开口。总管问话,必须回答。他抱拳道:“禀总管,庐州府下辖一队专门的人马,负责护城大阵的日常维护。引路人就是自这队人马中选出的。”
“王主簿连这队人马的名号都不提。是因为这名号也属机密吗。”薛高让问道。
王主簿道:“正是如此。这队人马属于高度机密。人员,名号均不为常人所知。甚至他们平日是如何维护大阵的,主官是谁也属机密。只有知府大人才能向他们发号施令。下官也只是因为职责,知晓这队人马的存在。可也不知具体。”
在场很多人立时就听出了王主簿话中的问题。既然这队神秘人马负责维护护城大阵。那怎么也得到阵眼近前才能完成维护作业呀。可王主簿先前曾言领路人是自这队人马中选出,负责引领守备官兵走去往阵眼的前一段路。根本就不知后一段阵眼区域的情况。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人们都想听薛总管追问。可薛高让却没提这茬,他道:“这个简单,来人呀。速速请知府大人来此。”
就在此时,一个小厮模样的青年自外面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大喊道:“诸位大人,不好了,知府他病故了。”
有守在外面的衙役将那人带了上来。那人见这大厅里众多官员和泸州卫将领在列,竟然一时有些害怕。
“你再说一遍。知府怎么了。”薛高让语气平静的问道。
“诸,诸位大人。知府他,忽然吐血,病发不治了。就在刚刚。”小厮有些结巴的道。声音不大,却听得在场众人心头震惊。这也太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