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谢过之后说:“小王先生,是张叔介绍我们过来的,我妈好像撞邪了。”
“张叔?他叫啥啊?”
“张国军,他姐叫张佳慧。”
真是没想到,我居然有一天会借着他的光。
我点点头,“啊,那我认识,到里屋说话吧。”
就在我们往里去的时候,外头的老太太气的更甚,要是她能做到,我相信她肯定会把玻璃给砸了。
我坐在床头,问道:“这位是你妈吧?”
男人点点头,我接着问:“说说吧,你妈咋回事啊?”
“昨晚她出去跳广场舞回来,后半夜的时候就开始发烧,然后还吵吵腰疼,折腾了一宿,今早起来就没精神头。”
看来他也不太知道,我开口说道:“那就点香看事儿吧。”
应该是张国军事先给他打过预防针,男人听我说了这话,把一百块钱压在了柜子上。
点上香,我回到床上开始打坐,慢慢地,我看见一只手从地上捡起了根棍子,用烧的黑漆漆的那头,一点一点往下卡哧①粘在鞋底的狗屎…
睁开眼我问那个女人:“大姐,你昨天是不是在路边捡了根小棍,用它卡哧狗粑粑来着啊?”
那女的还是神智不清,对我的话置若罔闻。
“你知道这回事儿不?”
男人摇着头说:“不知道啊,我妈回来也没说过。”
这个咋整,问不出来话,谁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是对是错啊?
但该说不说,有些骗子就是利用这一点,看到苦主和家属一问三不知,于是开始满口胡邹自由发挥,啥都往邪乎、往重了说,目的就是为了多搞点钱。
我正犯愁呢,心里莫名窜起一股火,扯开了嗓子对着外头喊:“外头的那个,你把手上的劲儿松一松!看不着问话呢吗?”
声音大的连我自己都吓一跳,不知道是被我的吼声震得,还是外头的老太太听到我的话,稍微收敛了一些,女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打铁要趁热,“大姐,你昨晚回家的时候是不用道边的小棍卡哧狗粑粑来着啊?”
她有气无力地回到道:“对,是有这…回事。”
男人听到他妈这么说,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可思议。
那就对了,我对着男人说:“你妈的话你听到了吧?那根小棍是别人家烧纸用的挑火棍儿,收纸钱的是个老太太,就是她在折腾你妈,这都一路跟着你们到这儿来了。”
“不就是一根破棍子吗?她至于这么折腾人吗?”
我笑笑没说话,其实就是像他说的,一根棍子不至于。只要你不把挑火棍往什么臭水沟里扔,就算你捡起来耍两下都没事,前提是逝者生前不是小肚鸡肠的主。
可是你妈,用人家的挑火棍卡哧狗屎,逝者自然会觉得受到了冒犯,不折腾你折腾谁?
阎王易过,小鬼儿难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