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家给我打的第一个电话让我给挂了,白天我都让人损到那份儿上了,还不许我有点脾气吗?对待这种人,你给他好脸儿,他就把你当面团捏咕。
一连挂掉两个电话,一旁的司机都在问我为啥不接,我笑着告诉他是骚扰电话。
直到第三个,我在电话即将挂断之前,按了屏幕上的绿色电话图标,“喂?”
“小王先生,你现在能来趟我家不?”孙大哥的语气非常着急,“我媳妇她疯了!”
听到‘疯了’这两个字,我心中的已然有了谱。
先前黄仙‘太奶’和他媳妇之间,是因为被打结下的仇,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打疼了我,我就让你难受两天。
但如今是因为女人的一句话,断了黄仙‘太奶’当保家仙儿这条路,以黄家有仇必报的性格,不好好折腾一番都怪了。
而且孙大哥用‘疯了’来形容他媳妇目前的状态,大抵是黄仙已经附了她的身。
“怎么个疯法啊?”我问道。
虽然我猜到黄仙‘太奶’会大闹一番,但我没想到她闹的这么狠。
孙大哥和我说,下晚儿的时候,他媳妇正在厨房做饭,在屋里看电视的他突然听到厨房里传来‘叮当’的响声。
原本以为是锅铲子或者水舀子掉了,结果孙大哥到厨房一看可傻了眼,做好的、没做好的菜扬的可哪都是,锅碗瓢盆全在大铁锅里煮着。
而她媳妇,正抱着一块儿还没完全解冻的五花肉在那啃。
等到他媳妇看见来了人,立马把手里的肉扔进了水缸,然后就往外跑。
孙大哥一瞅他媳妇不大对劲儿,就伸手去拽,没成想居然被带了个跟头。
等到他追出屋外,就听到鸡房子里的鸡跟炸窝了一样,‘喔喔喔’叫个不停。
孙大哥在门口拉了一下灯绳,鸡房子里瞬间被照亮,可他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个半死。
一进门的鸡笼子上,三四只已经没了头的母鸡还扇呼着翅膀,血稀稀拉拉的流个不停,甚至有些都落进了鸡食槽子里头。
忍住恐惧,孙大哥走进去找自己媳妇,可没走几步,就看到他媳妇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扒在鸡笼子上,死死的咬住了一只鸡的脖子,鸡血就顺着她的嘴角往外流。
“我出来之后就把我媳妇锁在鸡房子里了,然后就给你打的电话,小王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媳妇吧!”
“孙大哥,不是我不帮你,这个点街里已经没有去你们那的车了。”我叹了口气,“再一个,我现在正在忙别的事儿,脱不开身。”
他急切的说道:“你可以打车过来,打车钱我出!多少钱都行!而且我不能让你白来,你说多少钱就多少钱!”
“孙大哥,不是钱的事儿,是我现在真的过不去。”
“老弟,哥知道你是因为早上的事儿生气,我代表我们两口子给你道个歉,你一定要帮帮哥呀!”
他这两句嗑儿唠的我直犯恶心,用人的时候叫先生,不用的时候叫小王,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开始跟你称兄道弟的套近乎。
起初我看他面相挺老实的,哪曾想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不去跟这个都没关系,我现在在往土地庙去,你要是不信,我让司机师傅跟你句话!”
我把手机递到司机跟前儿,“哎!哥们啊,他说的是真的,我现在就拉着他往土地庙那去呢,马上就出城区了。”
“你听到了吧?”我收回手机,“我这一去一回得一个小时,去你那也得四十多分钟,何况要是去的话还得回店里拿家伙式儿,你能等了吗?”
手机那边安静了几秒,我以为他挂了电话,把手机拿到面前一看才发现,他并没有挂断。
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我听到孙大哥说:“能等!只要你能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