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地?你是想着等那个女的他男人没了,捡个现成的爹当当啊?”
听到这话我,我也黑了脸,她老人家是大长辈,骂我两句打我两下都没啥,但这话说的有点过了。
“高太奶,您咋能这么说话呢?我不就是她可怜才答应的吗?”
“可怜人多了去了!你咋不寻思寻思她为啥这么可怜呢?”高太奶并没有因为我的顶撞而生气,依旧面不改色的说道,“她上辈子…算了,跟你说多了也没用,你只需要知道她这辈子受的苦,都是为了还上辈子的债就行!”
我也顿时一愣,因为我以她老公公脑萎缩瘫痪、她老公出车祸都是自己命理带的,没成想这一切却都是源自她身上的因果。
“就因为这么一档子破事!自己搭了那么多钱,还让堂上的仙家忙前忙后,你好意思吗你?”
高太奶说着又要那烟杆儿敲我,临了才把它放下,用手指头尖点了一下我的脑门儿。
或许是因为已经消了火儿,高太奶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这件事其实做的也没错,但凡事都是对等的,想要办多大的事儿,那就得拿多少钱!你以为压堂钱的规矩是咋来的?”
我憋了吧屈的说道,“道不轻授,法无贱卖,有缘有意者才能见法。”
高太奶点了点头,“这压堂钱看的是一个人心诚不诚、信不信,你觉得那个女的是因为穷,但你咋知道她不是为了省钱才这么干的呢?”
“您的意思是说…”我猛地抬起头,“她想少花钱多办事?不能吧?”
“我就是打个比方!”高太奶摇头说道,“心眼儿好也得分跟谁,不能来一个你觉得命苦,就用自己的善心去填人家的窟窿,你有多少能耐和心气儿能这么耗啊!啊?”
“咱出马的要行善不假,但说破大天也还是个人要吃五谷杂粮,别人要是掉个沟啊、遇个坎儿,咱搭把手也就算了,但要是摔到泥潭里、掉到大河中,就得当心人家把你给拉下马,明白没?”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谢谢高太奶。”
高太奶伸手把我扶起来,又示意我坐下。
她老人家盘上腿儿,手里托着烟杆儿放在身侧,连腰都挺直了些,“行了,该说说正事儿了。”
“真出结果了啊?高太奶,您办事真是这个!”说着,我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高太奶摆了摆手,“少拍马屁!才过完年,下边儿没那么忙,要不哪能这么快?”
“那也得是您老有本事!要是没本事的,人家闲着也得说忙!”
这话我说的可一点毛病都没有,到一些部门办过事的都知道,人家要是不想搭理你,剪个倒戗刺人家都得当个要紧事忙。
高太奶对此也是很赞同,连着点了两下头。
我接着问道,“高太奶,那借寿的事儿下边儿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她的话彷如一盆冷水,将我泼了个透心凉。
“原本是能办的,那老头儿以前是个教书先生,阴德不少,但这事儿办的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