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只惨白的手的主人走到我面前,将那杯酒一饮而尽,我才看清楚他到底是谁。
“七…七爷?!您咋来了?”我惊讶的问道。
白无常谢必安咂了咂嘴,掐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嗓音说道:“现在这酒是真没法喝,跟从前那酒水比起来啊,屁都算不上。”
我刚想说话,谢必安直接用他的哭丧棒把我的胳膊抬了起来,紧接着,一双漆黑的手铐就铐上了我的手腕。
扭头一看,铐我的不是别人,正是七爷的好搭档,黑无常范无救。
“走!”范八爷凶神恶煞的大喝一声。
我下意识的往一旁退了两步,怯生生的问道:“七爷八爷,就算要勾我的魂去下面,不也得有个原因吗?我是阳寿没了还是犯啥事儿了,你们总得跟我说一声啊!”
“你小子哪儿那么多废话啊?七爷我来拿你,还用的着告诉你原因吗?”谢必安来回甩着舌头,“你这么想知道,那更得跟我们哥俩走,到了下面儿就什么都知道了!”
阴神前来拿人,仙家只能回避,即使有心搭救也无可奈何。难不成仙家就是算出了这一点,所以才一整天都没咋搭理我吗?
就在我恍惚的这会儿功夫,范无救又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副脚镣,把我的双脚也给锁上了,完了还弄出了一根绳子,系在了手铐上,使劲一拽,就把我拽了个趔趄。
万念俱灰之时,从里屋‘嗖!嗖!嗖!’窜出了三个人影,沈向林带着梁文武和梁双全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沈向林双手抱拳施了一礼,“末将见过七爷、八爷,不知您二位要带着我家小先生去哪?”
范无救把绳子在手上缠了几圈,刚想说话就被谢必安拦了下来。
“沈副将,是我消息太闭塞了吗?你是升官了?我怎么不知道地府拿人还要跟你们汇报呢?”白无常阴阳怪气的说道:“要是你家沈将军来了,我少不得要卖他个面子,但是你……”
“沈某不才,偶然间听将军提过小先生的寿数,如今他阳寿未尽,况且小先生又一直积德行善,不曾犯过大错。”沈向林的脸上没有丝毫愤怒,不卑不亢的说道:“恕末将无礼,今日您不能说个所以然,只怕沈某不能让你带走小先生。”
谢必安掂了掂手里的哭丧棒,用威胁的语气说道:“个中缘由,我敢说你敢听吗?”
“末将奉将军之令,护小先生周全,如若七爷打算用强,沈某只能多有得罪!”说罢,沈向林的手已经摸上了腰间的佩刀。
梁文武、梁双全也立马抽出了铁链,摆出一副对敌的架势。
眼瞅着苗头不对,我赶紧说道:“沈大哥!别硬碰硬!我的事儿小,你们要是和这两位爷起了冲突,回头地府那边再找碑王的麻烦咋办?”
“哼!”范无救冷哼一声,“竖子!吾等地府阴差,岂屑于行小人之事!”
这话说的义正言辞、冠冕堂皇,那我就想问了,花钱买投胎名额的事儿是谁想出来的?小人之事不屑于行,那等见不得人的勾当就好意思干了啊?
不过这就是咱的想法,给我一百条命,一万个胆子咱也不敢问啊!
听到我的话,谢必安把哭丧棒夹在腋下,呱唧呱唧鼓起了掌,“瞧瞧,瞧瞧人家说的话,多识大体多顾大局!你们几个在沈云章手底下干了那么多年,咋就不知道为他想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