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勇如愿以偿,不仅把头装了回去,还顺便恢复了百分之八十的样貌,好在他底子不错,因此看上去不咋吓人。
让梁文武把他带回文王鼓里去,我闲着没事儿换上了老板的身份,背过手溜达着走到了吴婉琳身边,查看起她新扎的纸人。
之前的时候我跟她嘱咐过,大致糊弄过去就行,不用费太多功夫,但是,务必要保证好看。
吴婉琳放下手里的活儿,抻了个懒腰,“干嘛弄的跟领导似的?视察工作啊?”
“是啊!万一你在这上边儿点个媒婆的大痦子,或者悄悄地给纸人整点腋毛啥的,我不就惨了。”我装作很严肃的说道。
“你说的都太小儿科了!吴婉琳拍了拍纸人的腹部,“我呀!在这里藏了个小的。”
“别闹!”我顿时很慌,“真的假的啊?这可不行啊,真要是给谢七爷弄出个娃娃来,我得老惨了!”
吴婉琳笑着递过来了一把剪刀,“要不你自己看看?”
我刚要伸手去接,她立马用另外一只手打在了我的手背上,“你还真要看啊?跟你开个玩笑的,你这一剪子下去,我的辛苦可就都白费了!”
“那哪能啊!我也是逗你玩的。”我学着马大仙的口吻,竖起大拇指说道:“大妹咂你大眼睛、双眼皮儿,一看就是讲究人儿!”
“边儿去!谁不好你学谁!”吴婉琳一脸嫌弃的推了我一把,转过头开始修整纸人的手指头。
转眼,婉琳她已经快过来一年了,但是我从没正经观摩过她做纸扎。最认真的一次还是去年冬天,那时候订单多比较忙,我就萌生了学一学这门儿手艺的想法。
结果她是这么评价我的:“宇哥,你能学会叠元宝剪纸花就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言外之意就是,“你快起开吧!别给我帮倒忙!”
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提过这回事儿。
“婉琳,你说要做纸扎的时候,万一真不小心弄破了咋办?”我虚心的问道:“就比如我刚才要是真在纸人上戳个洞,直接在外头再糊一层给补上行不?”
“怎么可能行?一来这样不好看,手艺不好一眼就能看出来,二来这样不结实,可能一般就散了。”吴婉琳也不生气,轻轻摇了摇头,“如果是外头的皮破落了,就得全部撕下来重新贴补上去,要是里面的骨架坏了,整个就不能用了。”
“当然这是老规矩,也分人,现在做纸扎的都讲究成本和利益,所以很多时候即便是坏了,也大多是直接补,很少有重新做的。都是将心比心,活人买东西都挑来捡去,想以合适的价格,买到心仪的东西,死人也是一样的”
她说完这话,我的脑海里就出现了画面,先是高太奶指着我送她的小轿车,破口大骂着踹了几脚车门子。完了就是谢七爷,他一脚把我踹翻在地,把两个纸人如花砸到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