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宿我俩基本没咋睡着,等到KTV打了烊,周围安静下来了,我俩又都没有了困意。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凌晨爬起来打车过来呢!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咔嚓’一声响雷就把我给惊醒了,杨文华也被吓得睁开了眼,而且他似乎比我更害怕打雷。
可他修的可是雷法,以前也从没有害怕过打雷,想来想去,似乎也只能从魂魄上找原因了。
我一看时间,凌晨一点多,“不能这么邪门儿吧?都改日子了还是没避开大雨?”
外面断断续续的打着闪电,雷声也是一声接着一声,又闷又响,再次躺下,杨文华也凑了过来,用他的后背贴着我的后背,想到他刚刚缩缩个脖子的样子,我也没吱声。
就这样不知道睡了多久,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眼皮又酸又胀,我只能眯着眼睛按下了接听键,“喂?陈大哥,这天还黑着呢,你给我打电话干啥呀?”
“哎呀妈呀!王老弟,你还没起来呢啊?这都五点了!”陈保华焦急的喊道。
“几点?”
我顿时精神了起来,睁大眼仔细一看,已经五点二十二了,可当我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却发现外头黑的跟晚上十一二点一样。
“五点半了呗!也不知道咋回事儿,天气预报今天明明没雨,却下得这么老大,而且黑的都不像样子。”陈保华问道:“王老弟,这天儿这样,你又刚起,还能过来了吗?”
我点了一根烟提神,“我现在搁你们这儿的宜家宾馆呢,昨晚儿就过来了。”
“哎呀~你瞅瞅,跟我见外是不!”陈保华埋怨道:“我家空好几个屋呢,你说你花那钱干啥?”
“我那是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我客气的说道:“陈大哥,你家在哪儿啊?我从这块儿咋走能到你家?”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嘈杂,过了好一会,他才说道:“你在那儿等着,我让人去接你。但是王老弟,你不觉着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儿怪吗?咱本来就想着避开下雨天才改的日子,结果昨天没下,今天下了,你说能不能是我爸不想动啊?”
你要说给古时候的皇上迁坟,皇上不乐意,所以才有天降大雨还备不住,但一个普通人迁坟,你就是再不乐意又能咋地?你是督儿啊老天爷还能为了你特意下场大雨?①
但话肯定不能这么说,我只是安慰陈保华想太多,这就是凑巧碰上了,而且日子已经改过一次,他也到坟上跟他老爹说了,肯定是不能再改的。要是不信的话,他可以问问阴阳先生。
打消了疑虑,陈保华就挂了电话,让我安心等着。
我趿拉着鞋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犹如珠帘般的大雨,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这雨确实挺邪乎。
五月份的东北天很早就会亮了,五点半不说天大亮,最起码也跟屋里开了灯差不多,即便是下雨,也能够看清楚脚下的路。可现在倒好,天上黑压压的,地面上一米之外啥都看不清。
这样的场景,在我二十三年的人生中,只见过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