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大姐已经上头了,我抓紧问道:“那大姐,你现在是怎么个想法呢?你到底想让我帮啥忙?”
“你想啊,我妈给我托梦不是为了要麻将,完了她还总念叨这事儿,那肯定是出在打麻将那几个人身上啊!”大姐信誓旦旦的推理上了,“我妈之前身体一直没啥大毛病,咋会突然间说没就没?要我说,陪我妈打麻将那几个没准儿故意气她来着!”
没有根据的话可不能胡说,随便给人安上的一顶帽子,有时候就是一座大山,压弯了脊梁,也压没了心气儿。
人啊,得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不然就得守好那张嘴。
“大姐,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我刚想劝一劝,就又被她的话给打断了,“所以啊,我就想请你帮帮忙,是把我妈折腾上来也好,还是你帮我问个好,我就想问个明白,那天到底都发生了啥,她又为啥总给我托梦。”
听明白了,这是想让我把老太太的魂儿叫来当面对质,不算啥难事儿,但是我不想接。这大姐一直想知道老太太死前麻将桌上之前遭遇了啥,这种想法已经近乎成了执念,从她的话里话外就能看出来。
所以,这要是我请不上来老太太,她都得没准让我下去问问!过阴这种事儿,我是再也不想干了。
“大姐,这种事儿我也没把握。”我推诿着对她说:“而且,这也没合适的地方不是?我总不能在这儿整吧?”
听完这几句话,大姐的瞬间换了面孔,委屈、憋屈,那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可偏偏不往下掉。
“老弟啊!你要是没把握,那我真的找不着有把握的了。不瞒你说,之前我找了其塔木的一个跳大神儿的,她说是把我妈请下来了,但是我妈的说话啥样儿我能不知道吗?那一开口我就知道她是假的!”
“还有我们村儿的马大仙儿,我也找过她,她收了我二十块钱,啥都没给看,就劝我要放下,要看开啥的,我俩拥呼这事儿还干了一架!”
这马大仙儿真是块儿狗皮膏药,咋我一来卢家就能听到她的光荣事迹呢?就她这么办事儿,有一天被村里的人撵出村子都有可能。
大姐酝酿半天,这眼泪终于是舍得离开眼窝子了,“吩~吩~老弟,你就帮姐一回吧,姐不能差事儿,地方你也不用担心,上我家也行,或者干脆就在老陈家,我跟他说一声就行。”
我这人心软,见不得别人苦,而且这事儿是自己找上来的,也算是一种缘分,于是我就应了下来,但同时我也跟她说了,请老太太上来,只能上她的身。
对此大姐也有疑惑,她担心老太太上了她的身,到时候说啥她也不知道。我就告诉她我可以拿手机给她录音,她也可以找个见证人,如此才算是谈妥。
紧接着,这大姐又把杯里的酒干了,美其名曰是敬我,随后就抬起屁股走过去,把陈志国换了回来。
这大姐变脸是真快,而且无论是哪种情绪都能做到真情流露,简直比一些科班出身的演员还会演。
话赶话的把刚才的事儿一唠,陈志国让我别听她说的那些,他跟我说,老太太死在麻将桌上这件事发生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是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自己妈妈的死成为了别人的笑料,换谁谁都难受,这大姐因为这事儿没少闹心,她之所以想方设法的要把老太太的魂儿叫上来,问当天发生了啥是假,堵住悠悠众口才是真。
该说不说,陈志国跟我我说的这些,是非常有用的信息,我不由地多留了一个心眼儿。但不管咋地,都已经答应人家了,事儿咱就得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