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的之走了以后,我没着急办事儿,坐到炕沿上抽了根烟,缓一缓。
真不知道那些二神帮兵都是咋练出来的,给人立堂咵咵地一大段一大段的唱,就那样都没瞧出来人家累挺,这大概就是专业和业余的区别吧。
眼瞅着大姐也缓过来了,我敲起鼓咿咿呀呀的又唱上了。
外头看热闹的人嘴巴就就没停下来过,说的都是些‘我唱的好听没啥用’、‘花拳绣腿花架子’之类的话。
我因为手里嘴里都忙活着,没空搭理他们,杨文华却坐不住了,抄起一瓶子矿泉水就要往外扔。
可我们毕竟是客人,真要是砸着谁了,摊事儿不说,都容易走不出这个村子,我只能拼命的给他使眼色,警告他消停儿眯着。
杨文华气呼呼的坐下,眼珠一转,我就知道他没憋好屁。
果不其然,他跑到窗户那儿,‘哗’一下子拉开了窗帘子,把水含在嘴里往外喷。
这么一来,虽然外头的人闭了嘴,却‘哈哈哈’地笑个不停,我无奈地同时又有点心疼这个好兄弟,现在他呆呆傻傻,做啥都肆无忌惮,就是不知道等到他恢复正常以后,会如何看待自己干的那些二百五的事儿。
炕上的大姐突然垂下了头,嘴里哼哼唧唧的,杵在炕上的手指头也不受控制的往起抬,我知道这是郜老太太到了,便加快了鼓点和唱的速度。
刘的之回来之后,对我点了点头,便站到了一边。外头的人也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儿,站在杨文华制造的人工喷泉外头,探头探脑的往屋里瞅。
“啊呀~”
大姐仰起脖子叫唤一声,睁开眼睛二话不说就抓起了放在一旁的遵义牌香烟。可这烟都已经拿在手里了,她又给撇一边去了,探出身子把放在炕沿上的红塔山抓过去了。
这老太太,还分的清贵贱好坏!
‘啪’点上一根儿,被老太太附身的大姐三五口就裹完了一根儿,似乎是不进行,她又拿出一根儿抽上了。
一连抽了三根儿,抽的屋里云山雾罩的,连外头的人都毛楞了。
“不能真把老太太整来了吧?这烟抽的也太猛了!”
“可不咋地!正常人谁能这么抽?早抽迷糊了。”
“还真备不住,老郜太太活着的时候就烟不离嘴儿,宁可不吃饭都不能没烟抽,我瞅着像。”
我也忍不住提醒道:“郜大娘!差不多就得了!我知道你惦记这口儿,但也不能这么抽啊!你受得了,你闺女受得了吗?”
郜老太太浑身一拧扯,“咋地?我不就抽你两根儿烟吗?又不是玉溪又不是中华的,你舍不得啊?”
从这一句话我就瞧出来了,这老太太不好答对,抽着我的烟,还暗地里埋汰我抽的烟次,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里外都是她的理。
“心疼倒是不心疼,你再抽能抽几口?过了今天,你也没机会抽了。”对待不讲理的,你就得比她更横,“抽,放心的抽,大胆的抽,反正走的是你闺女的肺,抽坏了也跟我没关系。”
杨文华的喷泉没水了,外头的人不约而同的凑了过来,还有个胆子大的,就是之前那个孔哥,扒着窗台问道:“真是张婶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