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终于反应过来,他是把我说的“白老参仙”当成了“白老神仙”,我一寻思,我也没有口音啊!那一声和二声他咋还能听错呢?
不过一看他的样子,显然是对这个称呼十分受用,我干脆改口说道:“白老神仙,您是从人参开始修行得的道,人参自古就是治病良药,还请您发发慈悲,给我两根参须吧!小子我一定报答。”
然而我的糖衣炮弹并没有奏效,老白头儿又紧紧的护住了自己头发和胡须,“我要你报答啥?你能报答啥?要不你先报答一下我刚才给你的那根儿参须?再说了,人参是治病良药,跟我这个人参精有啥关系?”
我特别想回他一句“刚才那根儿参须是先生给我的,跟你有啥关系?”可没招儿啊,咱现在求人办事,嘴上是半分都不能得罪。
中年男人拍了拍老白头儿,“就三根儿须子,你就给他两根儿呗!”
老白头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今天抽什么疯啊?对这小子那么好?又是给人家拔我的须子,又是给人家指明道儿的?他不会是你的风流债吧?”
这话属实难听了,可老白头儿还变本加厉,“不对,岁数对不上,难不成他是你欠下的风流债生下的儿子?”
我已经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要不是看在参须的面子上,我铁定把他的毛拔的一根不剩!
中年男人倒是不气,语气平和的说道:“我和这小子有缘。”
“你有缘,你拔你的毛给他啊!别打我的主意。”老白头儿说完便吹起了口哨。
眼看这人参精油盐不进,我刚想放弃,却不曾想中年男人伸手在老白头儿的肋骨扇上抓了几下,趁着老白头儿痒痒得狂笑不止时,他又快、又准、又狠地挑了两根儿最粗的胡须薅了下来,然后一把怼进了我的怀里。
老白头儿倒在地上撒泼打滚儿,“好你个姓王的!他绝对是你的风流债,咱俩没完!我今年一年都不带搭理你的!”
男人没有理会老白头儿,对我说道:“你原本需要三根参须,但为了救那胡仙已经用了一根,所以我只能再给你两根,给谁用,看你自己了。”
我握着参须,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深深对他鞠了一躬说道:“小子多谢先生大恩。”
中年男人把老白头儿提了起来,薅着他走向我身后的林子。还不等我直起身,就听到身后传来男人念叨的几句打油诗。
“子已来到花未到,兜兜转转重聚了。重塑根骨扶摇上,仙葩却是寒霜遭。苦尽甘来须时日,莫要凭怒任火烧。生生死死兜兜转,缘来缘去终缥缈。”
这几句诗,怎么总感觉在哪里听过……
忽然,我扭头看向林子深处,却发现中年男人和老白头儿已经不见了身影。
难不成,他就是当年在我出生之前,为我老爸卜卦的那个落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