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花江中,余烈的身形好像不存在一般,湍急的江水对他没有丝毫影响,可他又好似不可摧动,江水已然化作一股股水柱,绕开了他的周身。
赤金色红缨长枪的枪尖,就抵在妖龙的额头。而它也察觉出了长枪的不凡,再也方才的凶戾,不敢挪动分毫。
“余烈,赢了。”我欣喜的说道。
杨文华探着脖子使劲儿往江里瞅,“王哥,你看着啥了?我咋啥都瞅不着呢?”
刚想总结一下战况,妖龙又耍起了阴招,不过也是,它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打服,那才奇了怪了。
八个水鬼还有数不清的怨灵,在怨气的裹挟下,很快就将余烈重重围住,那些个面色青中泛白的水鬼更是伸直了囊肿的手臂,抓向余烈身体的各处。
嗷~
“我靠?”杨文华拍了拍我,“王哥!你不是说余烈赢了吗?它咋还跑出来了?”
我丝毫不慌,看着周身散发着金光,将水鬼和怨灵全部拦下的余烈,心中对他的信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信他,独自足矣!
眼瞅着妖龙大半的身躯已经浮出水面,余烈依旧没有所动。
可忽然之间,那些怨灵与水鬼纷纷停了下来,调头看向盘旋直上的妖龙,一下秒,它们全都急速回游,缠绕上了妖龙还留在江中的那半截身子。
两只水鬼拽住了它的尾巴,用力往下拖拽;两只水鬼薅住了龙背上的鬃毛,也是死命的拽着;还有两只抱住了妖龙的后爪,剩下的两只,已经带着飞鸟鬼蛇的怨灵,顺着妖龙的身子向上攀爬,大有不把妖龙拖回到江里死不罢休的架势。
“我去?啥情况?这咋还窝里反了呢?”
杨文华的智商再次下线,不过也是,一个讲究‘天雷超度法’的愣头青,又哪有脑子思考因果的关系。
吴婉琳也呢喃着说道:“它…它现在…好像特别痛苦。”
吼~
妖龙发出了一声不甘的痛苦哀嚎,好不容易浮出江面的身子,再度朝着江底坠去。
一入一出,余烈也在这时从江中飞了出来,跟常天远他们站在了一起。
都说蜉蝣撼树、螳臂当车,以此来比喻弱小之人不自量力。可蚂蚁多了能吃象,星星之火也能成就燎原之势。
妖龙仗着自己道行高、怨气重,迫使这些怨灵水鬼为自己所用,却也害得它们无法步入轮回,只能终日浸在冰冷的江水里,和充满憎恨与不干的怨气为伴。
如今它被赦了罪,恢复了自由之身,想要去报仇也好,还是想要去哪里也好,终究是得以脱困。
它走了?怨灵和水鬼咋办?
如果没有机缘,遇不到慈悲为怀的高人超度,它们就只能继续在这江里徘徊,如此这般,它们又咋可能让妖龙这么轻易的就走了?
无间地狱,大抵也是如此;人世间,更是如此。
“no zuo no die!”杨文华嘿嘿一乐,“这可太好了,天助我王哥,再也不用担心它跑喽!”
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我挠了挠脸,“好个屁!我的任务是放它出来,按理来说,圣旨读完了,它就应该能恢复自由之身。但现在是,不解决那些怨灵它就自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