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经过这一次,他能成长吧,若是姑父受些皮肉之苦可以让他的心魔过去,也可以化解他们父子两个的关系,那也值了。”
“但愿如此啊,行了,时间紧迫,咱们再商量商量。”
——
完全不透光的房间,非常幽暗的灯光。
狭小的空间里,一种潮湿空气稀薄的闷,在这里面呼吸都会显得格外粗犷。
一个很大的十字架,摆在房间的正中央,容彻就被绑在这十字架上,不过并不是站立的绑,而是让他以跪姿,绑着他。
而十字架的正前方,摆着一个书桌,柳瓷就坐在书桌前,用笔记本很专注的写作,除了写作还会为他的着作做插画。
就是看着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容彻,一边看,一边比着画。
从把他绑来到现在,除了身体撑不住,需要短暂的休息,剩下时间柳瓷就很专注的在写,在画。
而这些时间来,柳瓷也是在这里通过她的卫星电话跟她的两个儿子通话。
通话的内容,容彻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他也就知道了他两个儿子的身份,一个是陆廷筠的秘书,一个就是连隽泰。
手机响起,她先停止了写作,然后接起了电话。
“喂,小泰,妈妈派给你的人,都看到了吗?”
“我看到了,他们看上去都很厉害,妈,既然我们已经到绝境了,那何不赌一把呢?你给我的人那么厉害,我带着他们去劫狱好不好?我把哥哥……”
“你哥哥救不出来了。”柳瓷很淡漠的说道,“小泰,你若听我的,用B国给的武器炸毁38A集团军下的一个军营,轰轰烈烈的一场交战后战死,那就是死得其所;
你若想带着这些人,带着这些武器去劫狱,不过是毫无价值的咨询思路,会让你哥哥死得更快,你这么聪明,还需要我多说吗?”
电话那边的连隽泰不说话了,他知道他很犯蠢,但是朱鑫是为了救他才栽的啊。
“小泰,你说的我们都逃不了,那就将我们死亡的价值放到最大,死后我们母子三人也会团聚的,听话。”
说完柳瓷挂断了电话,这几天的电话容彻早就听明白了。
“你自己得了渐冻症,命不久矣,你两个儿子还都年轻,你若真爱他们,就不会这样断送了他们!”
容彻已经没什么力气了,但这些话他还是要说。
“断送?是吗?”柳瓷很鄙夷的笑了,依旧是继续画着画,缓缓地说道,“离异家庭,又跟过做非法大生意的干爹,当过卧底,干过刑警,又做了总裁。
说到人生阅历,没有几个人比你丰富,那你活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可曾听过有母亲自杀,会带着年幼的孩子一起这种事?可曾听过母亲不忍自己的孩子留在这世上受罪,亲手杀了孩子的故事?
对于这些母亲,你都要批判吗?就像你会在这里,也是因为你想求一个灵魂上的解脱,那你就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死亡这件事从来都不可怕,因为有些人活着才痛苦。
我的两个儿子虽都不是我亲生,但待我比对亲生母亲还要孝顺百倍,自来有娘的孩子是块宝,没有娘的孩子是根草。
他们两个深知这个道理,他们爱我,我也爱他们,到了这一步,事情败露了,我死了,他们痛苦,我也放不下他们,那我又为什么不能带他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