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林的罐头个头大,又是玻璃瓶,里面的糖水里的糖也放的足,所以即使价格高,也很多人买。
不过这基本上都是拿来送人来,自己家里偶尔买个一块出点头的水果罐头都已经特别的心疼了。
朱父包里其实还有一个,但那是打算给闺女和孙子分着吃了的,就说没了,正好赶上车来,他就赶紧上车了。
他到了河东公社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下车往儿子儿媳妇宿舍走的时候,因为背上背了棉花,还有人以为是哪里的老乡来卖棉花,还有人上来问多少钱。
朱父来过儿子儿媳妇住的宿舍,所以就自己过来了,儿子之前在电话里说的去接他之类的话他早就忘了。
又不是不认识路,那筒子楼又那么显眼,找错地方是不可能的。
小蔡婶子看着女儿缝衣服的时候,他正好上楼。
一般没什么事,天气也不太冷的情况下,房门是要开着透气的,所以小蔡婶子听到走动的声音,抬头一看是丈夫人到了的时候,还愣了下。
愣了下后,赶紧站了起来,一边喊孩子他爹,一边迎了出去。
看着朱父风尘仆仆的样子,小蔡婶子心疼的不得了,一边把棉花从他肩膀上拿下来,一边说着,“遭罪了,跑那么远的地方,你看看你才去多久,黑了多少这是,下次这种工我们不去了啊。”
朱小琴看到她爹的时候,本来还担心不熟悉什么的,但是相处起来非常自然,她跟着她娘上前给他把背上的棉花卸下来,四斤棉花虽然不重,但是体积是很大的,他又背的紧紧的,所以还费了点事。
等朱父坐下后,好好看了看女儿,发现虽然比之前瘦了很多,但是精神还不错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
他摸了摸闺女的头发,叮嘱道,“以后可不能这么干了,你爹差点被吓死。”
朱父现在回想起接到电话时候的心情,都觉得气上不来,再来一次他要短命了。
小蔡婶子看着那些棉花,因为只是简单处理压实了,虽然棉籽之类的都被清理了,但是要做衣服的内胆还得在处理下。
“他爹,这棉花你哪里弄来的?”
“我在林厂公社等车的时候,正好有个老乡来卖棉花,说家里儿子结婚,只能想办法赚点钱,我就买了四斤,正好给小琴做身棉衣服。”
毕竟这次受了这么大的罪,穿厚一点也能保暖些。
在得知这四斤棉花只花了两块钱的时候,她就更高兴了,比供销社还便宜呢。
朱父喝了口水,之前看棉花的时候已经把门关上了,他从棉衣的夹层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包来,小蔡婶子立刻把棉花放下了。
“这是这二十几天在果林大队帮忙给的钱,还有那些零碎借出去的钱,我也要回来了,一共四十不到点,你数数。”
小蔡婶子这钱,眼睛都瞪大了,要知道以前冬天朱父不是没有出去做过短工,有些时候就给些粮,给钱也就十块多,这一下翻了三倍多可不是惊到她了吗。
“果林大队有钱我知道,但是那么有钱吗?”这差距也太大吧,小蔡婶子立刻忘了之前让丈夫不要出去吃苦的话,“他爹,那下次再有这机会,你可得抓住了啊,这比建国一个月工资都高了。”
朱父心里有些得意,要知道之前都劝他不要出去,太远了,不安全之类的话听的都多了,要不是他不是耳根子软的人,这钱到不了他手里。
“那用你说,我都跟果林大队的人说了,以后农闲的时候要有活,就给我们公社来个消息,绝对立刻就去,不耽误他们厂子的运转。”
小蔡婶子把钱仔细数了一遍,心里又安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