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说话的是小蔡婶子,她儿子现在这情况,还能做啥。
不能做木工,更不能下地啊。
“娘,哥马上木工的活做不了,那就做裁缝的活好了。”
“哥,小时候你不是还缝过衣服吗?你有基础的,我再教你绣点花,咱们一个月做几件衣服,也能补贴点家里了。”
做衣服可比做家具赚钱啊。
小蔡婶子本来想说一句,男人做什么衣服。
但是她突然也想起来,儿子以前小还不怎么下地的时候,家里衣服破了,他都是能补的。
那针脚,不说比她强,但是他那个时候才几岁。
后来是因为他长大了,能下地才不缝了。
男人下地挣得工分多,这些事自然还是她继续做了。
“我哪能做裁缝,那不都是女人做的事吗?小妹,你就别跟你哥我开玩笑了。”
“我刚刚差点笑出来,这事我怎么能做呢。”朱建国虽然能说说话,但是稍微大换气或者像他说的那样笑出来,那可是真的痛啊。
他刚想再说几句的时候,被他娘打断了。
“有什么不能做的啊?做事不分男女!以前民国的时候那些做旗袍的很多不都是男裁缝吗?”
“又不是让你做什么要求多高的衣服,你看看你妹妹也就是裁些裙子做几件小外套,你一个月也这么做点,秀兰压力就要小很多了。”
小蔡婶子越说越觉得这事靠谱。
儿子这腿,医生说是要养三个月,就算三个月好了,也不是能继续做重活的身体了。
村里又不是没有骨折过的人,她看的难道还少了?
有些人骨折还没全好就开始下地做工,后来又要养,家里没钱就只能在卫生站开点止痛药,年纪没多大就没了。
还有的是养好了,但是还是不能长久的做事,而且经常性的会疼,过了几年看看,跟周边一样大的人一比, 差的至少有五,六岁。
这些人基本上就只能做些简单的工作,拿粮食自然也就比那些不下地的人多一点。
别说把日子过好了,就是吃,也是吃不饱的。
“小琴,你哥还得在医院待一段时间,你看看怎么教他好,让他学一学,等好点了咱们回家,也给建国你也找点事做做。”
“你放心,娘肯定不让你跟个废人一样天天就在床上躺着。”
小蔡婶子这是看着儿子确实命保住了,虽然心疼儿子的腿,但是也怨儿子不长眼睛。
“你说那么大个车,他看不见你就算了,你还看不见车吗?你这是不严重啊,要是严重点,你让秀兰怎么办?还有乖乖呢?”
“还有你娘我和你爹,以后养老还得靠你呢!还有你妹妹,她就你这么一个哥哥,以后出嫁了,要是受欺负,你要是不在了,让她那些堂哥去给她找场子吗?”
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小蔡婶子终于心里一口气顺了点。
朱建国被她娘念叨的越来越困,也不痛了,非常顺利的睡着了。
朱小琴松了口气,她就怕她哥还痛的睡不着要怎么办。
医生说了,那药不能多吃,要不然一次两次管用,多用两次就没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