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年前一般都是收回款的时候,很少有人生意做到这个是时候还不停的,
所以彭越安这种在屋子里对账也很正常。
朱建国除了刚开始做喇叭裤的时候,后面到了年前还是会让自己松快松快的,
而且年前各家各户都要忙过年的事情,效率也没有平时高。
但是他们今年情况特殊,朱建国进那些料子也是为了维持他们一批高端的客户群体,
毕竟夏天进来的料子做的一些夏季尾巴的衣服和秋季的衣裙都很受欢迎。
但是冬天的呢料子实在是太贵了,更别说再做成衣服出来了,光成本就十六块,朱建国都没敢抱太高价,
他一件衣服二十五的批发价,直接吓退了一堆散户,
就连白师傅这样的大户,都没敢多拿。
他们基本上衣服都是翻倍出,这意味着一件呢大衣就得五十块,
愿意拿出这个价格的人,肯定不多。
朱建国厂里一共做了一千件,看着那批发量,他还觉得自己做多了,
谁知道彭越安一下子定了六百件。
这也就是看着这小伙子差不多自己妹夫了,朱建国还提醒了一句,
“押太多钱了,别压力太大。”
后来看他一定要,他还出了个新政策,这种贵的衣服出货一笔五百件以上的,每件减一块。
彭越安要不是账上的钱还没多收回来,他觉得六百件都不够。
事实证明,即使大部分人现在还在温饱线挣扎,但是愿意在穿上面花钱的人依旧不少。
等白师傅反应过来这衣服好卖的时候,彭越安那回款又定了一百件走。
别人都卖光了,在盯着朱建国生产的时候 ,彭越安那里他还有货。
他不仅自己卖,还成本价拿了几件出去做人情。
不过他这衣服从南省发往京城的成本也高,所以同样的价格,他的利润肯定比别人低。
但是他压根就没想着同样的价格卖。
同一件衣服,申城卖四十五,彭越安那里就卖五十。
虽然卖的没有那些十几二十块的衣服快,但是每天也能出个几件,好的时候一天三四十件,卖的非常快。
他还让武昭给电影学院的几个有点知名度的学生送了几件衣服,
然后自己又是一直在学校穿这种呢大衣,
还是带动了不少周边的人的。
这衣服一在学生间流行起来,那卖起来可快了。
而且那些跑量的衣服,大家仿起来快,他们的利润越做越有限,
这种贵的衣服就不一样了,仿也不是不行,但是那也得先生产料子吧,
找都得找找了。
后一批的货他不是不想要,但是朱建国那里提前跟他打了招呼,
说定的人多,他那里实在来不及。
彭越安也不是钻钱眼里的人,他就不跟他们抢了。
而且几百件年前清了,他光这批衣服都赚了一万多。
也够了。
最关键的是,今年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你是不是忙货的事呢?今年情况还不错吧?”
“挺好的,现在大家收入也高了,愿意在吃喝以外的地方花钱的人越来越多了。”
两人都没提彭越安自己来村子刷好感度的事,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聊了快十分钟,朱小琴终于说了一句,
“你要是年前有空的话,可以来家里吃个饭,上次都去你家吃过饭了。”
这吃饭当然不是单纯的吃饭,彭越安又不是没有脑子,
“有空,我年前能有什么事呢,年前不就是等着过年吃饭嘛。”
这要是没看过他之前算账那焦头烂额的样子,朱小琴都信了。
“那你看看哪天来,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明天就能来,你来村口接我就行。”
他下水河都去了几趟了,还有什么不认识的,他熟啊。
“明天就明天吧,我去宜城镇上接你,你要是早上的车,我就下午到镇车站等你,行不?”
“行行行,我肯定是一大早的车。”
从申城来下水河,不坐第一班来南省火车站的火车,那他到了南省火车站,可找不到来景安县或者宜城的车了,
不到这两个地方,他就没车来河东镇。
现在四轮小车可还不普及呢。
“那你赶紧去买票吧,我去吃饭了。”
朱小琴说着说着,本来还挺淡定的,但是看他那么着急,不知道怎么回事,脸就开始发烫了,
她很不习惯这种感觉,所以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一直缓到了她哥回来喊她回家吃饭,她这脸色才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