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儿子的事一来,还是买房这件大事,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你赶紧打电话去,别明天一大早说请假,到时候有什么事不好安排。”
“我这个点能怎么安排,今天值班的还是刚来的一小伙子。”
彭母一听这话还以为丈夫拿这事开玩笑,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就听他来了句,
“越安今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你反正起的早,
明天早上堵他一下,我先去办公室一趟,你带着他去看看房子,
我事情安排好就说不舒服,然后来找你们。”
只能说彭越安在家里是真老实,他虽然天天出去的很晚,但是每天都还回家休息。
要是那种出去几天找不到人的孩子,他们一看到就得把事情安排好,要不然再找人就难了。
彭母听了这话,火气才消下去。
“我还以为你拿我开涮呢,给越安买房这多大的事啊!”
“那不能,我们这小儿子的婚事都成心病了,他又不是那种脑子有问题或者身体有残疾,
这种我们养他一辈子也就一辈子了,他这一点问题都没有,
在不结婚,你是不知道办公室那些人,传什么的都有。”
彭母一听就知道那些人传的什么话,
“一天到晚闲的,你还说你忙,我看你们瞎聊的时间挺多的,关他们什么事!”
他们有节要过,这外国人也有有节要过啊,国外圣诞节的时候,一堆人回去过,他们自然就闲了,
但是彭父又不好这样给她解释,
因为他知道妻子想听的不是解释。
“你以后给那些多嘴多舌的多安排点事,这一天天的赚的钱都不一定够养家呢,还喜欢嚼别人家的舌根子了。”
“那肯定的,舌头长的人影响团结。”
彭父用力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而他们说的中心,小儿子彭越安刚骑车到了武昭家里,
开始跟他最近这些日子的呢大衣配紧身裤的销量,
还有彭越安自己走关系运来的那一批高帮皮鞋。
对账之前他先给下水河服装厂那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直接就是朱建国接的,彭越安知道朱小琴今天要去她外公外婆那里吃饭,
所以这个电话只是来报个平安。
朱建国电话挂掉,看着手上的话筒,心里直感叹,以前哪里有这个条件啊,
这出个远门想联系上都是千难万难,而且就算真有电话,舍得打的又有几个呢?
反正现在他们村里大部分都还不舍得打,更别说别的村子了。
就像他村子上个月刚招了三个开岱的女工。
她们那地方是真的穷啊。
三人手工活都不错,就是踩缝纫机适应了一周多,
都是以前没怎么用过机器的人,所以需要适应,
一开始来试工的时候踩了两天缝纫机的还不熟练的时候,还哭了,
一个劲的说,这些天工资都不要,什么时候踩熟练的在要工资。
村里这厂子挂在大队下面,又不是朱建国私人的厂子,哪里能说不给工资呢,
但是三个人怕的很,朱建国只能把这事完全交给大队长去干了,
毕竟人是他找的。
厂子里现在加上这三个女工已经有二十六个女工,一个男工人了,
这唯一一个男的,是周林一个普通的种地的庄稼汉。
从小针线这些东西他就熟练,缝补这些事那都是小事,而且一直做的比他姐妹好,
男人做这个事总会被人说,特别是村里这样的地方,朱建国都不知道被说了多久了。
所以成了家以后,那缝补做衣服的事虽然是他做,但是从来不往外说,
但是后来下水河这厂子一成立,他第一批招工没赶上,第二次卯足了劲来的,
一共没招几个人,他就聘上了。
不过也是这次之后,他们厂子不对外招了,因为大队长考虑到要带动别的村子的发展,
这三个妇女就是这个情况。
可能也是大队长严厉的话讲多了,所以她们格外小心,
这也是没办法,她们之所以能被选出来,还是大队长亲自考了个试,让她们最快速度做件裤子出来,
她们做的最快最好,才被选中的,
要知道村长本来想让他女儿和儿媳妇来的,
这也是有人告到大队长那里去,才给了她们机会,
来的时候她们还被警告了。
这越不发达的地方,这种抱团势力越猖狂,
这也是之前为什么大队长对于发展开岱的事犹犹豫豫的一个原因。
他很多时候也搞不定开岱的村长,
很多事不是他说一句话就能有用的。
朱建国之前只知道开岱穷,毕竟他两个堂弟媳妇都是开岱的,
偶尔听她娘会提起那地方,说他们那里不发展,人家都能吃上肉了,他们那里偶尔还会有吃不饱的情况。
等真的看到她们吃饭的时候看到肉和面食,想冻一冻带回去给家里人吃的时候,
他觉得别说打电话了,好些人能吃饱真的都不容易了。
他刚接完电话挂了,在看会计整理出来的今年的账的时候,就看到他宝来叔来了,
“厂长,小琴来了,让她进来吗?”
“进来吧,她来打电话的吧,直接让她过来就行。”
“好的。”
朱建国看着走的远了的朱宝来,突然想着是不是也得给家里装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