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倒霉的时候,由于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司徒无忧秉着“不是大事,家里人知道还会担心”的想法,基本上都不会说出来让他们知道。
可这一次,很显然是不可能大事化了,小事化无了。
她前脚刚被送回寄冬院,还没把被窝捂热,后脚父母亲就急哄哄地赶了过来。那个阵仗,气势汹汹。
司徒无忧被迫拉到灼华长公主身边,任由满脸忧虑的娘亲来来回回地检查。
这就是为什么不想让他们知道的原因了啊。
直至确保女儿却是没事,灼华长公主才后怕地摸摸她的头:“谁知道你就出个门,还能遇上这种事情!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一直待在家里。”
她说着,又捧起女儿的脸左右看。
司徒无忧无奈道:“我真没事,好着呢。”
“要是有什么暗伤呢?没心没肺的!光让人担心着急!”
司徒无忧不做声了。
刚一听到闺女在街上差点被马车撞,夫妇俩急得跟什么似的。唯一的闺女,宠溺这么多年长大,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岂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都怪你!”灼华长公主找到了背锅的,马上瞪了一眼荣定侯,“干什么不好,也不知道多备点守卫给无忧带着!她一个人在外,难保有什么意外发生!当年的事你也不是不清楚!”
公主殿下最后一句话说得有些凝重,司徒无忧不由得感到疑惑:当年什么事?
难道在她忘掉的那些记忆里,有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吗?
“当年?”
她想开口询问,而夫妻二人却仿佛没听到一样,默契地都没有理会。
就连她爹向来宠着她,也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是是是,我的不对。我这就去安排人手,让他们把闺女看好。”
“这还差不多!”
咽下心中的疑惑,司徒无忧弱弱地反驳:“这…就没必要了…吧?”
她一点也不想有人天天看着她,这做什么事都不太方便,不得跟被监视一样。
她觉得娘亲这是有点反应过激了,以前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可后来都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再说了,她的那段剧情虽不知为何还没到,但以此来看,近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
灼华长公主转而瞪她:“这有你说话的地方?!”
“……”
但灼华长公主如惊弓之鸟一般,也不无道理。想到原着里定好的结局,她垂眉长叹一口气。
那个时候,父母亲该是有多难过,司徒无忧不敢去想。也难怪在原着里,没过几年灼华长公主就抑郁而终。
灼华长公主瞪了一眼还站着不动的荣定侯:“杵在这做什么?还不去安排?”
“好好,我这就去!这就去!”
堂堂荣定侯,在灼华长公主面前,却甘愿做个被使唤的跑腿。
司徒无忧有点感慨。
见人走了,灼华长公主握着女儿的手,目光沉沉:“听你哥哥说,那会是建宁将军救你的?”
司徒无忧点头。
灼华长公主神色微松,又道:“得亏有他,要不然……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
司徒无忧继续点头。
“这样吧,等你好些了,娘亲就带你上门拜访,以表谢意。”
“……好。”
理论上这确实是应该的,没毛病。
“若雅雅还在的话,如今也应该会为自家孩子感到骄傲的吧。可是她看不到了——”
灼华长公主口中的“雅雅”便是她曾经的闺中密友,皇都第一才女,风雅。也是艳惊一时的美人。
“张家向来家风优良,自开国到如今,代代出忠臣名将,与皇家更是气同连理枝。而且还是太子外家,今后必然会愈加与皇室亲近——这一不必质疑——”
司徒无忧随意地点头应付:“嗯嗯嗯。”
“别光敷衍我,听着!”
“…好。”
于是司徒无忧便又听了一遍娘亲聊起从前的事,谈起那位已故的张夫人,脸上总是有几分怀念和可惜。
一直到司徒无忧不得不提出午饭时间到了才停下来。
并且还被数落了一句:“除了吃你还知道什么?就不能学学人家……”
司徒无忧:“……”
——无所谓,能吃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