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骑着马沿小道前进,一路过去人烟越发稀少。
又走了一段山路,穿过一座密林,一个卧在群山之间的小村庄便浮现出来,展现在众人面前。
到了这里,几人下了马,步行前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草混合着泥土的清香,微风拂面,阳光不烈不燥。
这个天气很适合出门踏春。
只是这个目的地,与司徒无忧所想象的不太一样。
没有如梦似幻的花海,只有一望无际的田地,被田埂划分得整整齐齐。田间灌满了水,一眼看过去,就像是一面面镜子。
人们在田里劳作,戴着一顶草帽,裤腿挽到膝盖上,袖子也卷起来。他们弯着腰,将一株株稻秧插进地里。
那些水稻一排排,一行行地挺立着,整齐有序。远看过去,绿油油的一片。
司徒无忧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叹,这真是一幅让人感到十分舒适并且眼前一亮的景色。
活了两世,她都未曾真正见过这样的场景。上辈子家世还算可以,但光顾着跟人斗来斗去,也就在学校里的时候,在课本上见过这样的画面。
后面嘛,本来以为高考结束,要开启新生活,结果就惨遭雷劈,紧接着穿进这本书里变成一个在母亲肚子里的婴儿。
直到现在,她也从未真正了解过底层劳动人民的生活。
这一切在她眼里,便是十分新奇。
几人牵马缓行,慢慢地走在田边的小道。
司徒无忌瞧着妹妹这副东张西望,满脸好奇的模样,神色温柔:“如何?是不是比以往所见要有意思得多?”
“是啊——”司徒无忧指着水地里劳作的人们跃跃欲试,“我可不可以也下去玩?”
司徒无忌失笑道:“这可不是在玩。而且,我们还得先去老宅休整。”
“啊——你说得对。”
一想到即将回到荣定侯幼年成长的家,司徒无忧心里说不上来的期待。隐隐约约中,她感觉自己这一次出行或许会遇到什么别的特殊的事件。
爹爹让他们大老远跑一趟,难道就为了祭拜一下这边的先祖?
不合理。
“哥,你来过这吗?”见司徒无忌轻车熟路地在前方带路,司徒无忧忍不住问出了声。
“嗯,来过一次。”
“那是怎样的?爹爹曾经的家。”
“——就是两间房。总之,你不要太期待的好。毕竟我们父亲白手起家,在幼年时期住的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我懂我懂。”
草根出身,特殊的样貌特征,父母双亡,拜师学武,经历生死险境。最后成了名震天下的大将军,还封了侯娶了公主。
这样的人生,buff叠满,怎么可能不是男主呢?怎么能不是呢?
这里的路也不是皇城里那些平坦的大道,而是由一块块的石头拼凑起来,有的大有的小,走起来也不是很平坦。
路旁和小路石头缝里都长着嫩绿的草,草叶低垂,上面还停留着晶莹的露珠。从草间又有些蚱蜢蹦来跳去的,十分有趣。
小路盘旋曲折地绕来绕去,隐隐没没,只有沿着它走才知道被青草掩映的路段究竟在哪里,又将要通往何处。
司徒无忧兴致来了,这里看看,那里看看,随后眼睛亮亮地慢慢念道:
“山前水镜倒人影,小道两旁蚱蜢行。草衔露重低欲落,石列曲折路不明。”
“诗不错。”司徒无忌夸了她一句。
也就这一句,后者尾巴都翘起来了,一脸自得:“那当然了。也不看我是谁呀,我可是大名鼎鼎的‘鹤野公子’诶。”
司徒无忌哑然失笑,对于妹妹的自夸也就顺她的意去了。